嫤姐儿伸谢,把锦盒搁在身后的床榻上,绣姨娘哽咽道:“多谢姑奶奶,姑奶奶待几个妹子最是至心,嫤姐儿能有您如许的大姐姐真真是三生有幸。”姜婳跟燕屼的婚事现在姜家都默许算她出嫁,毕竟姑爷已今非昔比,如何还能做姜家的上门半子,遂姜婳此次回娘家,姜家人都是遵循出嫁女人的称呼唤她的。
“那但是五百两的银子。”围观百姓吃着糕点嗤笑道:“姜大老爷是个大善人,她们做下那么多错事,姜大老爷还肯帮她们一把,五百两银子那但是我们一辈子也赚不来的,就如许她们还嫌弃呢。”
许氏清楚乔氏为人,也是很放心的,不过还是说道:“你婆婆是个好相处的,只要你至心待她,她必然不会轻怠于你,今后啊,你在袁家好好过日子就是。”
“婳婳,你帮我求求你爹吧, 阿玉小时候和你玩的最好,她那会儿是至心待你啊。”
许氏觉得女儿是感慨冲动,红着眼眶劝说道:“婳婳莫要哭,今儿大喜的日子,嫤姐儿嫁到袁家,那是再好不过的。”
当初姜家落败,她被拘在后院,嫤姐儿性子柔嫩,不堪压力,渐渐病死,明丽动听的少女只剩一副生硬的躯体,身材肥胖干枯,神采发紫,她去收尸时伏在嫤姐儿身上大哭一场。
姜家人都能看出姜嫤在袁家的这几日过的不错,姑爷亦很在乎她。
袁越嘿嘿一笑,翻身上马,领着迎亲步队渐渐的分开。
如若阿玉的病再治不好,只怕她会有轻生筹算,阿玉那身肌肤已伤痕累累, 浑身伤疤, 极其可怖。她也没有骗姜清禄,的确是想带着阿玉去荆州,姑爷也在那边,若能治好, 她们就留在荆州不走了。
姜映秋恨的咬牙,姜清禄家财万贯,竟才肯出五百两银子帮她。可她亦清楚若在胡搅蛮缠不肯分开,怕连这五百两银子都拿不到手,遂起家谢道:“多谢大弟,我会记着大弟的恩典。”
姜婳悄悄应了声,望着满天井的女眷们新鲜的面孔,心底有些难过,她有些驰念夫君,他现在应当还是大理寺繁忙着吧。
姜嫤三日回门时,神采红润,气质温婉,威武高大的袁越陪着她,嘘寒问暖。
“可不是,五百两啊,那般多……”
很快到嫤姐儿出嫁头一日夜里,姜婳跟几个mm畴昔帮她添妆,许氏跟绣姨娘都在嫤姐儿的房间里待着,三人眼睛通红,明显是已经在屋子里说话过的。嫤姐儿的嫁奁也是一百二十台,与姜婳一样,姜清禄不差钱,不想让女儿们感觉有不同,遂给每个女人筹办的嫁奁都是相称的。
谢妙玉只是低头捂着脸抽泣着。
姜婳给嫤姐儿的添妆是一对碧绿通透水润的绿翡翠镯子,另有一万两的银票,都装在花梨木镙细锦盒里,嫤姐儿翻开瞧了眼,红着脸道:“大姐姐,太多了些。”
姜清禄领着姜婳回宅,人已中年的男人挥手屏退两边的管家保护,语重心长的对姜婳道:“你可知她们做下那等事情,爹为何还要给她们银两?”
姜婳苦笑,“爹爹放心,她向来都不是至心待我,我早就想的明白,怜悯说不上,不过有些唏嘘罢了。”
姜清禄感喟道:“的确如此,不管如何,她们都还是明面上的亲戚,给这五百两银子既为打发她们也为博个好名声,只盼着的,她们今后不要再来,我实在不耐烦应酬这两人,你那表姐也是该死,婳婳你方才也瞧着她模样,可心疼?”
次日,姜婳也起个大早,姜家统统的天井都是张灯结彩,好一番喜气洋洋的,亲身去嫤姐儿房间陪着她,看喜婆帮她打扮打扮,一身的红嫁衣,娇羞动听,红盖头盖上,嫤姐儿灵巧温馨的坐在床沿上等着,姜婳陪着,比及吉时,袁越来攀亲,喜婆高喊道:“吉时到,送新娘上花轿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