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明日就去知府大院抢他几个娘们儿来!”
“行了、行了……”施摘青被他念得头都快爆了,“你怎地晓得如此之多?”
这官儿名叫施摘青,是袁州辖内离洞庭湖比来的小县的一个主簿。那小县附属萍乡,唤作平江县,也才刚满一千户人,是以施摘青在县里还算个三把手。不过那1、二把手的县令、县尉都跑去服侍远道而来的州府大官了,只余下主簿施摘青一报酬那些前来报名龙舟大会的步队登记纳册。
“不错。”法华也是把手一伸,朝那洞庭湖中点了一点,“你看那边,我猜便是龙舟大会比赛的起点。”
“你们是哪个族的?”施摘青俄然张口道。
“啊呀,三寨主!我这招名叫‘雾里看花’,大有效处呐!——我们大风雅方地于两边州府都报上名册,管叫他们自个儿瞎猜忌,却又不好拉下脸来刺探我们的秘闻!”朗乾坤冤道。
宿平扭头望去,公然见到极远处那粼粼湖面之上,搭着一个台架子,因为离得甚远,看不太清,模糊间总有一所宅子大小,其上有根冲天高柱,倒是一目了然。
“恩们是布努,恩们从潭州南边的山里来,嫩里明日可有龙舟大会?”男人解释一番,又吃紧问道。
蒲月初四,洞庭湖畔,落日斜照,红霞辉映连水天。
“噢,噢……嫩汉人管叫恩们叫瑶族。”男人好似方才明白过来。
“我问你是哪个族的?”施摘青微微皱眉道。
那男人布努把头一昂,高傲道:“恩是恩们布努第一个出过远门的人,去过可多的地界,还会说嫩们汉人的官话,他们却都不会……嫩位官爷公如果不信,嫩就瞧着!”说着,就见他把脸一转,在身后挑了个比他高出半个脑袋的黑脸壮汉,对着那壮汉边说边笑道:“嫩的媳妇屁股又大,奶儿白,恩昨晚抱在床上爽崴崴!”这壮汉还真如他所说,好似一个字都听不出来,只把大嘴一咧,竟与他相视而笑,非常高兴,其他有几个布努也是普通傻傻模样。
施摘青倒也有些当官的气度,一派夷然不惧,倒是悄悄吃惊,他惊的倒不是俄然瞥见那么多人骑马而来,倒是那些骑马之人的样貌打扮。
主簿大人顿时心中开了花儿,轻飘飘地目送着这队马骑,脑袋倒是直转:“促进汉夷友爱敦睦……我得找人把这事鼓吹鼓吹,这等嘉话最好能传到知府大人的耳朵里……”
“呀,那恩们归根到底还是潭州过来的人,只能就望西边去了……”说罢,布努陡地一把就将施摘青抱住,用本身的右脸死命蹭了两蹭他的左脸,这才放开。
……
“龙舟倒是没有划过,可恩们都是水里放排的妙手。”
“终究结束了。”那些个打杂的衙役都是松了口气,欢畅地清算起来。
他们昨日出发,实在本日中午便已到了此处。候了半天,这才趁着闲杂人等散去、那些衙役出工的当口冲了过来。这犄角旮旯的平江小县离风雷寨总有大几百里的路程,是以无人识得他们,一顿唬烂乱来,倒也顺风顺水。
“老三,有事回山头再说,现下不成乱来,不然寨规服侍!”倒是此次领头的二寨主黄鹤杳插了一句。大寨主雷照峰并未前来,是因熟谙他边幅之人实在太多,怕露了马脚。
施摘青闻言翘首望去,公然见南面正行来一队马骑,谛视而看,总有十数人之多。
十七匹快马分开洞庭湖东南,向西飞奔而行。
这十数人直冲到最核心的阿谁持刀衙役跟前四五步路,才十足翻身上马,吓得那衙役从速拔刀挡胸口,后撤几步护在施摘青的前头,口中叫道:“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