沄城城门口的书记栏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官府公文,除了赏格金额不等外,内容几近分歧——
他朝晏栖香道:“那日我偷听到郝有财和他小妾的对话,那小妾仿佛常去这个红粉斋。”说着,他朝那群女子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贾无欺只见晏栖香带着一身的俶傥风骚走向那群女子,他含笑说了几句,就引得那几位大族蜜斯捂嘴娇笑,离他的间隔也越来越近。半晌以后,晏栖香摇着折扇,一脸含笑地走了返来。
“小兄弟,还未就教姓名?”晏栖香坐回桌旁,一双笑眼看向贾无欺道。
贾无欺一手挡在面前:“有话好说,你先把衣服穿上!”
“面具?”贾无欺脑中俄然闪过那夜在铁箱最上层抽屉瞥见的东西,莫非是阿谁?
“甚么苦?”贾无欺立即被转移了重视力,朝酒杯看去,“莫非这酒是苦的?”
晏栖香朗声大笑,眉眼间一派风骚:“这世上很多人想让我脱衣服,让我把衣服穿上的,你恐怕是头一个。”说罢,他施施然走到地上的女子前,俯身将她抱起,非常和顺地把她放在了床榻上,又顺手将色采斑斓的罗帐一扯,披在了身上,倒穿出了几分东洋羽织的味道。
“小滑头,我还未怪你美化我的形象,你倒是先提了起来。”晏栖香抿了一口酒,随即轻叹一声,“苦也——”
贾无欺一见他这幅眉眼含情的模样,翻了个白眼道:“你快收起这副神采,我怕勾来一群野猫,围着你喵喵叫。”
晏栖香听他这么说,面上的神采变了几变,直直看向他:“莫非不是你借我之名行那偷香窃玉之事?”
“贾无欺……”晏栖香将这名字咀嚼几遍,然后看向贾无欺道,“小兄弟人轻易害臊,恐怕是名字获得过分隐晦的原因。”
贾无欺刚想开口辩驳,就听他又用非常讨嫌的腔调道:“要我说,小兄弟应当直接叫真滑头,岂不利落?”语罢,他又非常得意道,“爱害臊的小滑头,听上去倒是非常风趣。”
夕阳脉脉,红霞满天,目睹这一天又要无功而返,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吸引了二人的重视。二人循声看去,只见一群华服女子从一家商店中走了出来,身后的侍女手上拎着大大小小的包裹。看得出来这些女子定是出自有钱人家,脱手非常豪阔。商店门面上写着“红粉斋”三个大字,贾无欺感觉熟谙,俄然想到了那晚偷听到的对话。
“哦——”晏栖香上高低下打量他一番,意味深长道,“我说你这小滑头如何这么轻易害臊,本来还是个童男人啊。”
只着寸缕的女子歪倾斜斜地躺在地上,晏栖香手从肩上一拂,一件广大的衣袍悄悄覆在了她的身上。而晏栖香的上身,除了一道道含混的陈迹外,再无任何蔽体之物。面对不速之客,他竟然堂而皇之地赤身以对,还暴露了一个镇静的笑容,仿佛等待已久般,冲对方道:“这位害臊的小兄弟,你终究肯露面了。”
“你苦个甚么劲?顶着我的脸四周采花,要说苦,我才是最苦的。”贾无欺没好气地打断他道。
一个化名,一张假脸,将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连在了一起。贾无欺就算再不肯意跟轻浮的小白脸合作,为了弄清本相,也只好尽力禁止,临时和晏栖香联手了。两人数白天多次前去沨城刺探,可除了赏格书记中已知的动静外,底子刺探不到任何别的动静。聚宝钱庄因闹鬼一事,又增派了很多保护,一时之间,也难以再次潜入刺探。
高额赏格采花悍贼晏栖香,同时附上了两张和采花悍贼有关的画像。一幅是他作案时所带的面具,另有一幅则是他摘上面具后的脸,那张贾无欺非常熟谙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