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无欺话音刚落,就感到一只非常有力的手推搡着他的后背。薛沾衣不耐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死瘦子,让开点。”
“如此。”岳沉檀声音安静,听不出情感。
重重树影之下,岳沉檀阖上的双目微动,神识不再腐败。常日里能让他摒弃尘凡滋扰的跏趺坐,现在也没法再让贰心境安好。他身子坐在地上,心却早已悬在了空中,头顶上的一动一静,全都分毫不差的落入了他耳中。
雪墨抖了抖翅膀,转过身,拿屁股对着他,双爪用力,猛地踩入他胸口,然后振翅而去,一点多余的眼神也没恩赐给他。
贾无欺躺在粗大的树干上,嘴里叼着一片树叶,跷着二郎腿,好不安闲。一阵热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几片云朵也被风吹着,挡住了皓月的身影。
薛沾衣一听这话,如果承诺了,仿佛真是在跟他的小师哥计算一样,天晓得他底子没怪小师哥,怪的是洞底这个轻功不济的死瘦子,如果不承诺吧,他胸中又始终憋着一口气,难以抒怀。两相衡量之间,他挑选了沉默。
贾无欺打了打哈欠,冲篝火旁的两人道:“之前跟帮里兄弟出去,过夜时都是我来望风。岳兄和薛兄如果放心,彻夜便由我来守夜罢。”
既然他本身已起心动念,这莫非不是申明他离悟道之时又更进一步?墨守陈规没法证得初果,唯有灾害,才气令人突破樊笼修得正果。而爱欲,不过是证果途中一个小小的关卡,何必视之如大水猛兽,大惊小怪。
岳沉檀眸光一闪,冲薛沾衣道:“师弟,借你项上之物一用。”
他从未想过,这类种罪业之因,也有一天会来临到他的身上。
看着他那张油腻的笑容,薛沾衣如何看如何腻味,干脆抬脚就走,把此人甩在身后,眼不见为净。
岳沉檀不动声色道:“是吗?看来伍兄必然摸过很多女子。”
前面的薛沾衣听到此话嗤笑一声,停下脚步,转过身略带讽刺道:“让我小师哥给你*?你觉得你谁?奉告你吧,小师哥这是在奉告你,他之以是能忍你这幅丑模丑样到现在,是因为他晓得‘凡有所相,皆是虚妄’,看得见的不管妍媸都是假的,把你当氛围呢。”
“宠物不好养啊。”贾无欺看着很快隐入云层的身影,感慨道。
薛沾衣只觉项上一凉,本来围在脖子上的一圈上好的貂绒,已经被岳沉檀拿在手中,当作粗绳垂向了洞中。
贾无欺摸摸鼻子,熟谙的对白,熟谙的景象,固然换了张脸,他还是逃不过扛轮椅的运气。恰好他现在又是一个铁鲨帮小主子的身份,天然不能发挥出多么高超轻功。他吃力地把实木所做的轮椅扛在背上,望着石壁一阵长叹短叹,终究还是抬开端朝洞顶道:“二位,我轻功实在不如何好,能不能略施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