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你没事吧?”望着一脸冰冷的岳沉檀,善哉大气也不敢出,隔着老远摸索着问道。
天如墨,月如钩。
灵药峰,岁寒斋。
非论是“朋友”这两字,还是“信”这一字,贾无欺一旦想到,便觉又是茫然又是揪心。他越是想放下统统从速入眠,脑中却越是活泼起来,六凡山中岳沉檀对他说的一番话猝不及防地在他脑海中回放――
贾无欺转了转眼睛,又问道:“南贵妃爱看‘跳欠’,莫非与古里国的宗教有关?”
岳沉檀一手握拳,重重砸在了桌上。善哉被吓了一条,不由地发展了几步。
“莫非也和西域有关?”
“痛。”他恍忽着想到。
“勐泐国的前身乃是南诏,南诏亡国以后,族人分为两支,一支向南迁徙建立了勐泐,一支向北逃亡并入了古里。”裘万盏道,“既然同为一族,勐泐人会种的尸花,想来对古里人来讲,也不陌生。”
裘万盏俄然收起脸上的笑容,深深看向贾无欺道:“贾老弟,别的话我不好多说,但只提示你一句,谨慎你的那位岳兄。”
岳沉檀冷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善哉叹了一口气,摇着脑袋分开了岁寒斋。
“无妨。”岳沉檀冷冷吐出两个字,然后扫了他一眼道,“还不走?”
“如此看来,非论是龙渊山庄还是这九头章颂,仿佛都和那位南贵妃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络。”贾无欺长叹一口气道,“不过斯人已逝,究竟是甚么人要借着这些旧事兴风作浪呢?”
“传闻,前朝天子最爱好的不是皇后,而是从西域古里国进献而来的一名妃子。”裘万盏见贾无欺一脸猎奇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但凡是上了些年纪的平话人,你让他说一段关于前朝南贵妃的故事,保准他说个三天三夜都不带安息的。”
“砰!”
岳沉檀盘腿坐在木椅上,三花聚顶,五心朝天,俄然听到房门一动,他快速展开了眼睛。善哉和尚拿着一只小巧的瓷瓶走了出去:“小师叔,这是师尊托贫僧给你带的药。每日子时服下一粒,可助你打通八脉,冲破境地。”
认识垂死之际,唯有梵音低唱下的一句偈子:“心染爱者,则落因果;心离爱者,则出循环。”
“你可知迩来江湖中传播着一句话――‘皇权在北,少林在南’。”
岳沉檀此夜,过得的颇不安好。服下药丸以后,他重新到脚,上至眉心下至涌泉,三十六正法穴突突直跳,针扎般地疼。比及了丑时,自丹田处生起一股砭骨寒意,顺着三阴三阳等十二条经络伸展,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所到之处,激起一阵不由自主地抽搐。岳沉檀咬紧牙关,才总算禁止住痛苦□□的打动,他额间虚汗涟涟,嘴唇发乌,在庞大的痛苦下,终究堕入了一片恍忽当中。
“当然。”贾无欺道,“尸花,多见于勐泐国。”
裘万盏笑对劲味深长:“这你就不懂了,爱看‘跳欠’的不是天子,而是贵妃啊。”
裘万盏没有直接答复,而是问道:“你可记得那日厉嫣所中之毒?”
“晓得了。”
“这事确切蹊跷得很,我此次来,也是想向曲红绡确认一下那犯案之人的特性。传闻此人不露真容,只带着一张九头章颂的面具。”
贾无欺想了想,究竟还是没把在龙渊山庄的见闻说出来,只是道:“并非是对前朝之事由兴趣,只是听你提到西域,便想到了龙渊山庄剑阁中充当构造的那座神像。”说着,他看了裘万盏一眼,“你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