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凡又对着坟头连磕了三个响头道:“师父,你先在这里安眠,如有朝一日想出去逛逛,徒儿便替你寻个依山傍水的处所,一同前去纳福!”
“啪嗒”一滴泪珠滴了下来,印湿了那牛皮纸般的信封。
连续几日,林落凡与夏侯婉只觉院中寡淡了很多,常日里也少了诸多笑声!
书童的年纪虽小,最多十岁,但却偏生装出一番大人模样,见礼的行动,一板一眼,很有老学究的呆板之风,林落凡笑着问道:“谁是小先生?你在此地恭候多时了?难不成你早知我二人前来?”
“吱”地一声,房门翻开,夏侯婉从屋中走了出来,她伸了腰肢,,哈哈笑道:“你个大男人,哭得甚么?这大半夜里不睡也就算了,还与这老鬼乒乒乓乓搞出了这般大的动静,如何大早上的反而哭将起来了!?”
林落凡只见一张皱皱巴巴的黄纸上写道:落凡徒儿,为师数十年前曾受得重伤,能保得一命,已是天幸!这些年来,我一人独处惯了,临死之际,还能收得你如许的好徒儿,传我衣铂,实乃我幸!望今后勤加修习,方有一日当得大任!至于夏侯婉那丫头,我这里有一封荐书,你可携她前去书院后山,拜我师兄为师,我凭生从未求过师兄,师兄见之当能应允……牢记,牢记!”
林落凡站在当处沉默很久。
实在院中只是少了一人,便让人生出一种孤傲出来,林落凡想了又想,只感觉这院中十几年来,只要师父一人独居,也不知索然有趣到了甚么地步?
他从怀里取出师父的那封荐书,递在书童手中。
林落凡也不睬她,还是抽泣不止。
林落凡早已将老者视为平生知已,哪知这老鬼说走便走了,他越想越悲“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书童被他一问,有些不美意义,用手挠了挠头道:“我家少爷说本日晨时有人上山,让我出门相迎!少爷他通古明今,能算万物,自也能算出你二人上山,不过少爷说,只准小先生上山,至于你吗?只须回你来时的分部便可!”
蓦地间他看到了院中的青石地上,有着数滩的鲜血固结成块,乌中带紫,显是师父咳出来的。心头不由一紧,想要挽着师父坐下,触手倒是一片冰冷,老者竟已断气身亡。
数日以后的某个凌晨,林落凡与夏侯婉一番换洗以后,怀里揣着师父的那封保举信,向书院的后山走去。
林落凡神情一怔,这才明白过来,书童口中所言的“小先生”倒是婉妹,不由地摇了点头,难堪至极!
林落凡悲由心生,想是师父以往身受重伤,现在强行授剑,耗尽了全数心力,竟然夜猝而死。
如此又是过得数日,林落凡心境渐静,他与夏侯婉筹议了好久,终是压服了夏侯婉前去书院后山学艺。
奇特的是,一起之上,人越来越少,直至最后,终是只余了他二人的身影。
林落凡与这老鬼师父打仗日久,早生出情分出来,再加上这几日老者授剑之恩,他虽在嘴上总喊他老鬼,老头甚么的,但心中早已认定老者便是他的“恩师!”
忽见不远处一名作书童打扮的人影,正对他俩挥手浅笑,心中惊奇,走前几步,只见那书童生得眉清目秀,一看以后让民气生怜意。这书童的胳膊如同藕节,一段一段的如同一名瓷娃娃普通。
夏侯婉心中忐忑,很有不舍之意,她脚下行得极慢,边走边是几次回道,瞧着林落凡道:“林哥哥先归去吧!我入得后山,一会儿便也就归去了,你可要做好了饭等我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