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贵妃扶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说:“这不就是我的筹算吗?”她握着秋兰的手,悄悄拍了拍后者的手背,“我倚仗的可不止陛下一人,我另有父亲和哥哥呢。”
太后冷哼一声,“歇息?有徐氏在,哪能好好歇息!”
迎儿说得混乱,但世人还是从她的言辞中猜测出了事情的委曲。
谢怀璟点点头。
谢怀璟要的就是这类结果。先前徐贵妃之以是能摧辱他,乃至暗害他,都是因为他和那些“善于妇人之手”的皇子没有辨别。以是他必然要成为一个不成忽视的存在,让徐贵妃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阿鱼应了声“是”,往厨房去了。
徐贵妃道:“呈上来吧。”
莲子是平常吃食,但细究起来,还属两湖的湘莲最好。那处所的莲子清而香、鲜而甜,圆润敬爱,本朝有律:“湘莲须定时进贡,纯属御品,百姓不成食用。”
夜风褪去了潮热,透窗而入,些微有些凉意。阿鱼睡梦中感觉冷,摸索着把毯子盖上,俄然闻声外头一阵喧闹,喧闹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混在了一起,吵吵嚷嚷的听不清楚。
这刀工真标致。阿鱼顿时心生赞叹。
凤阳宫本来并没有芙蕖池,只是因为徐贵妃说过,她想足不出户看遍四时之花,陛下便特地命人在凤阳宫凿了一个池子,引来死水,养了一池芙蕖。
太后搁动手上的经籍,悄悄拍着谢怀璟的后背,欣喜地笑道:“好孩子,就依你。”
火势已经止住了。着火的处所是东侧殿——太子谢怀璟的住处。殿后另有一堆没有烧完的干柴,边上散落着几个油灯。
接着,她命阿鱼把肉丸子挨个儿挑出来,找个圆盘子摆好。因着先前的花刀,这会儿肉丸子个个都是核桃般的模样。几颗菜心也一并放进盘子。至于碗里剩下的汤汁,则倒进炒锅,大火勾了芡,热腾腾地淋在核桃肉上。
太后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带她下去,好好鞠问。”
“阿鱼,去洗几个菜心。”钱永惠道。
没过一会儿,她就折返来了,道:“没事儿,是太后宫里走水了,和我们不相干。”
“你为我着想,我晓得。我内心自有分寸。”
刚好到了筹办午膳的时候,钱永惠对阿鱼道:“前些日子,徐贵妃娘娘提了一嘴儿,说是想吃奶汤核桃肉,你先去把汤炖了。”
谢怀璟没有走。他在太后身边坐下,道:“我想陪着皇祖母。”
徐贵妃哼了一声,嘲笑道:“提起太子我就来气——不好好待在崇恩殿,非要跑出来碍我的眼。”
迎儿哭天抢地,仍旧被拖走了。太后怠倦地揉了揉额头,谢怀璟搀着她往内殿走,边走边说:“皇祖母好好歇息,别管这些烦苦衷了。”
世人大气也不敢出。
这话说得大逆不道,燕仪从速添上一句:“这也不是我们能措置的事……时候不早了,从速睡吧。”
再想到本身儿子对徐贵妃的沉沦,另有徐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太后又是一阵头疼:“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了,看我如何措置她。”
那宫女一脸担忧:“娘娘……”
门别传来宫侍的声音:“娘娘,司膳房来人送膳了。”
谢怀璟没吭声。
阿鱼说:“若没有旁的事,我就先归去了。”
谢怀璟轻声道:“皇祖母,我想入朝。”
钱永惠也尝了一口,嘉奖道:“不错。”
徐贵妃倚仗的,不过是他那生杀予夺的父皇。只要他充足强大,他就不消面对这么被动的局面,他乃至能够反过来惩办徐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