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长侍又道:“陛下放心。太子殿下正在西南主持大局,已命巡抚开仓放粮,搭建了很多粥铺和暂住的房舍。”
淑妃……真是憋屈。
因此这回赏菊品蟹宴,后宫一大半的嫔妃都来了。人多了,服侍的宫女就不敷了,因着中秋那晚的宫宴,阿鱼被遣去补侍膳宫女的缺,以是这回钱永惠又让她来赏菊宴服侍。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四周。淑妃喜好雍容热烈,以是摆了几张大圆桌,除了逢时盛放的秋菊,另有几株葛巾紫牡丹——这东西宫里也没有,估计是从定国公府的花房里拿来的。
那长侍反复道:“陛下,西南地动几次……”
天子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来,一把撩起冠冕上的旒珠,目光直直地盯着阿谁长侍,沉声道:“你说甚么?”
燕仪本停下不再追了,瞧见这个鬼脸,立时羞恼起来,又追了上去。两人你追我赶,嬉闹了好一阵。
淑妃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徐贵妃的出身,也瞧不起她父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嘴脸。
燕仪作势打她:“好你个贫嘴精!”
徐贵妃扶着秋兰的手,莲步慢行,“走,去看看。”
阿鱼赶紧跑开。她身子轻巧,躲闪得很快,见燕仪追不上她,还对劲洋洋地冲燕仪做鬼脸。
朝臣们相互看看,低声交换起来。
归正统共有十二个鸡翅,就算她们吃了四个,也另有八个,摆盘还是都雅的。
天子拧了拧眉,终究唤来户部尚书,道:“……就依太子的意义,建国库,拿银子。”
燕仪吃完咂了咂嘴,说:“倘若我每月都能拿五两银子的月钱,我就每天这么大鱼大肉地吃。”
太子真的越来越让他顾忌了,倘若徐贵妃能生一个皇子……
淑妃背靠定国公府,又有大长公主撑腰,就算不得圣宠,也能在这宫里横着走,以是她大能够把不满和讨厌摆在明面上——她也确切这么做了,此次的赏菊品蟹宴,她连最末等的宫嫔都递了帖子,唯独没有聘请徐贵妃。
秋兰劝道:“娘娘别气了,不值当,您肚子里另有小皇子呢,如果把身子气坏了,反倒让淑妃娘娘对劲。”
“行了!”他还没说完,就被天子喝住了。天子扫了眼文武百官,问道:“诸位爱卿可有甚么应对之策?”
玄月中,太子身边的长侍快马加鞭地赶回了都城,入朝奏报:“启禀陛下,西南频发地动,百姓均流浪失所,无家可归。”
苹果寄意安然, 这个时节多吃苹果,能够润肺健脾、养心益胃, 烧出来的色彩也都雅, 不似盐焗鸡翅那般寡淡。燕仪便点点头:“就听你的。”
朕掏钱,太子赚名声?天子还没说话,底下的朝臣就一个接一个地跪了下来,整齐不齐地说:“谢陛下隆恩。”
徐贵妃仍旧气恨难消,问道:“她们在哪儿摆的赏菊宴?”
常日她们备膳, 出锅前也要尝一尝味道, 但尝的都是汤汁的味道,菜肉都是不会碰的。但明天这鸡翅是燕仪出钱买的,便不必守着端方。
阿鱼“噗”地一声笑出来。
淑妃也瞧见了徐贵妃,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下嘴角,等徐贵妃下了凤舆,走到近前,淑妃才闲谈般地和身边的宫女说:“还真有人不请自来啊。”
宫女们闻声声响,都呼啦啦地跪下了。阿鱼见四周人都跪着,也跟着跪了下来。
燕仪把第二个鸡翅吃完,又握着筷子伸向了锅,阿鱼笑问:“你还筹算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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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能设想到太子是如何平静自如地找到西南一带的巡抚,如何拿出太子金印亮明身份,又是如何安闲暖和地安抚百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