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檀郎 > 8.遮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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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良策?”沈冲问。

遮胡关的关城不大,屋舍老旧,街道上闹哄哄的,很多军士和马匹大多塞不进城内,往城外安营。

公子一愣,将文书接过,翻开。未几,目光定了定。

我笑了笑,道:“本来如此。”

我只得告别沈冲,怀着十二分不甘心跟他归去。

“恰是如此,才更该防备。”公子道,“鲜卑人每战崩溃,则无从毁灭,月余来,鲜卑人并未因战事折损兵马。遮胡关易守难攻,鲜卑人就算为疫病重创,何故不战自溃?停顿如此等闲,殊为可疑。”

沈冲将手中的文书递给他,公子没有接。

可惜走未几时,公子的一个侍卫跑来找我,说公子返来了,让我畴昔一趟。

“果险关也。”沈冲骑在顿时望着,不由赞叹道。

桓瓖道:“一定。”

我以为他这话非常真知灼见。祖父听到也定然欢畅。但做人总要谦善些,特别是在快意郎君面前。

“哦?”公子问,“荀凯是何职务?”

世人闻言,无不动容。

沈冲看了看那破庙,道,“此处非安稳之地,你莫久留,随我归去。”

我四周走了一圈,路过一片老庙废墟,石像残破,古树生鸦,断壁残垣里垒着很多新土,似是坟茔。

“公子过誉。”我委宛道。

他看上去兴趣不高,没有了刚入城时神采奕奕的模样。他未换衣,仿佛一返来就坐在了这里,翻看着面前堆得似小山普通的文书和舆图,眉头锁起。

正想再多问两句,身后忽而有人在唤我,转头,是沈冲。

桓瓖道:“此地山虽不甚高,却风化剥蚀,多有崎岖,人马皆不成行,通路唯此一条。只消扼守此关,便如阖上流派,东西南北莫得通行。昔日高祖亦曾派雄师攻打,西鲜卑不过三千人扼守,苦战数月无功而返。”

“你在宴上所言,实在甚为有理。”沈冲收回,道,“只是将军大胜在望,你无凭无据,如何信你?”

“恰是。”

“是何名姓?”

公子点头:“对秃发磐切不成粗心。你可还记得在雒阳时,谢公子所言?前凉州刺史程靖与其交兵时,便是为疑兵所诱,冒进被围,乃至得胜。”

虽仍值夏季,可河西的气候全然不似中原般,太阳晒在头顶,也全无溽热之感。我跟着沈冲踱着步子,看着四周行动仓促的军士,地上,两个影子一长一短,如同世外。

*****

军士道:“便是鲜卑人的乱葬岗,埋的都是新死的人畜尸首,说不定是得疫病死的,草草埋了,隔着两三丈都能闻到臭。”

“本来如此。”公子点头。

我想我那位记下此事的先祖约莫也不是甚么端庄人,竟晓得了这么很多。

“你若不想做主簿,奉告家中便是。”他在案前坐下,从我手中拿起一册正归整的文书看了看,意味深长,“家中想必乐意之至。”

我偷瞥着他的脊背,心中长叹,前人和鲜卑人都这般懒,也不晓得将这个关城做得再大些。那样,我能陪他走到早晨了……

“甚不晓得,”中间另一人道,“定是盼着王师也染上疫病,以毒攻毒,不然将军何故令我等扼守?你莫靠近便是了。”

刚想走畴昔,我被前面晒太阳的军士叫住。

如桓瓖所言,攻城甚为顺利。

说来悲伤,荀尚对沈冲非常虐待,闻知他没有贴身侍从,当日便给他派了两个手脚勤奋的小卒,我便再也不必服侍他起居了。这导致我再也没有了独处的借口,只能在公子去找沈冲,或者沈冲来找公子的时候才气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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