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瓘吟完了诗,好似胜券在握一样,伸出杆子来就要叉那盘梨,便听秦浩吟道:“花非花,雾非雾,半夜来,天明去。来如春梦未几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有丫环这时走来,往来宾的手里递上一根一米多一点长的大叉子,便见从这温泉水的泉源,缓缓流下了一个个木头盘子,盘子上有各种牌子各种模样的美酒,也有果蔬菜肴。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老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夫君罢远征。”
李泰笑道:“秦兄,如此可另有掌控么?可要小王助你一臂之力?”
这李泰倒也君子,天然不会输不起,当下拱手一番表示认输,秦浩笑眯眯的就把这三盘菜全都给收了。
心中暗道,你李泰虽说也算是才学不错,比我倒是强很多了,但可惜,老子现在是李白附体。
所谓流觞曲水,最早见于王羲之的滕王阁序,先人感觉很有逼格,便纷繁仿效,到了唐朝时候,早就被玩坏了。
只见秦浩方才在摊子上跪坐下来,他这一侧的公子们便清一色的一哄而散,全都跑到泉水劈面去了,劈面黑压压一排齐刷刷地跪着一群公子,各个都跃跃欲试,火药味实足,较着是要针对本身。
河对岸闻言齐齐鼓掌喝采,这小诗里固然不带半个花字,却以斗丽二字一语双关,既在说这些岸边夏季里也能开的花,也在说本日世人这场宴,倒不是说有多标致,但贵在应景二字,斯须之间还真不好做出强一头的诗来。
秦浩望畴昔,只见一盘两个梨子,木盘上只写了个花字,又有一只蹄膀,木盘上只写了个云字,一杯葡萄美酒,盘子上写了个春字。
倒是李泰抢先站了起来,学着刚才秦浩的模样道:“潇潇秋风瑟,将士始出征,关内闺中妇,月下盼军归。”
“柴兄。”
李泰双眼一亮,心中也激起了几分傲气,便道:“如此,小王就就教秦兄高学了。”
世人这才反应过来,人家一首诗里花,云,春,三个字都有了,并且意境比薛瓘那首要深远的多的多,乃至还暗讽了他们一把,花非花雾非雾,既是在说着野生的温泉,也何尝不是讽刺他们这帮端赖幕僚的草包。
便见秦浩潇萧洒洒地将蹄膀分给杜荷和柴令武,梨子给李欣,葡萄酒送给了戴至德,笑道:“几位既然坐在了我这,秦某总要管饭才是啊。”
李欣白了一眼道:“好厚的脸皮,你是谁夫君了,我要那梨子。”
河对岸,几十号令郎哥看秦浩他们优哉游哉的举杯对饮,杜荷和柴令武捧着蹄膀羊腿啃得满嘴流油,一时候大有幽怨之感,刚好一阵冷风吹过,世人肚子里没食竟然都感觉有点冷了。
杜荷低声道:“这是薛家薛瓘,常日里舞刀弄枪倒也是把妙手,但从没传闻过他的文采,诗应当不是他本身写的。”
吟罢,不睬会世人喝采之声,李泰只是双目灼灼地盯着秦浩,手中拿着杆子却不动,较着是在等着秦浩还招,这一首也是一诗三字,并且是即兴所做,李泰之才可见之高。
这特么到底是谁在清算谁?模糊的,世人都有些不好的预感。
“呵呵,秦兄之才别人不知小弟又岂能不体味,劈面人多,我怕坐劈面吃不饱饭。”
秦浩闻言哈哈大笑,便在此时那些木盘已飘到了面前,对李欣道:“想吃哪个?夫君帮你取来。”
一边说,秦浩一边用叉子把梨叉走,又一股脑的把蹄膀和葡萄酿都给端走了,来了个大包圆。
所谓曲水,指的是一条弯曲折曲的小河,王府的秘闻深厚,竟然能在长安这类处地点本身家里弄出温泉水来,也不知是野生的还是天然的,世人于冰天雪地当中坐在泉水边上,伴着四周在寒冬绽放的奇花异草,似有几分瑶池之感,倒也不感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