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散了文武,话说英、齐二王,一日入朝,朝见高祖,奏说:“父皇!臣闻得满城中传说,西府众总管,都怨望朝廷,说今遇承平时节,不放回野生亲,又不调补外任。我皇该把这干人,升调出京,以杜众口私议。”高祖准奏,就传旨到天策府,宣众总管入朝。未几时,宣至驾前。高祖说:“你众总管屡从征讨在外,今遇承平之日,大家归去,探亲三年,赴京升擢外任。”众总管谢恩出朝,径来到天策府。见了秦王,把旨意养亲回家的话,一一奏闻。秦王说:“既蒙圣旨,你众总管待限满,即便来京听用。”众总管说:“蒙主公大恩,臣等怎敢忘背?”
云鬓罢梳还对镜,罗衣欲换更添香。遥窥正殿帘开处,袍裤金人捧御床。
世人拜辞秦王,出了天策府,却来到皇亲府,辞长孙无忌。无忌说:“各位大人!那里去?前日集会一处?”徐茂功说:“蒙万岁有旨,着我世人回家探亲三年,以此特来拜辞皇亲大人。”长孙无忌说:“各位大人!这一回省,动经三年,倘主私有功德到来,临期也要亲信人帮手。你各位曾见英、齐昔日行动么?万有不测之事,你各位也不晓得,将数年汗马之劳,都成画饼!依我鄙意,各位大人不要去远,只在潼关外、霸陵川四散居住。如有告急事情,我好差人知会。另有一件要紧之言,我们现在商讨奥妙之事,切不成泄漏动静,恐防英齐不仁。明日虽则我差人来,知会各位大人,还用建功的文凭印信。当时节,或人知觉,就有根据。”茂功说:“皇亲大人见事极明!”大家起家,告别出府,离长安城去了。
打倒称雄士,丢翻习武人。
记室一员:薛收。
诗:
参军三员:蔡允恭、颜相时、薛元敬。
再说英、齐二王,密查得西府散了总管,不堪之喜。与张、尹二妃同谋,每日在高祖驾前,谮毁秦王有诡计篡位之心。高家传闻,心中半疑半信。一日,元吉密奏高祖:“父皇现在不杀秦王,宝位恐不成久!”高祖说:“彼有定天下之功,罪行未著,何故为辞?”元吉说:“父皇!只宜速断,以绝祸端!欲加上罪,何患无辞。父皇若不听儿言,只恐临危噬脐,悔之晚矣!”高祖说:“这事不成匆促,还须细访!”高祖袍袖一展,驾回后宫。
可叹神尧失主张,逆伦大祸起萧墙。
贤愚赞罢宜收韵,故事开谈再整新。
不提英齐二王招募,再说文学馆中,程咬金一日与尉迟恭商讨说:“我们在馆日久,愁闷无聊,暂出内里闲耍一归去。”二人起家,往外就走。秦叔宝瞧见,想:“这两个勇夫,又肇事去了!”叔宝问说:“你二人那里去?”咬金说:“秦大人!我二人愁闷日久,到街坊消遣,片时就回。”叔宝说:“朝廷旨意,三年不准出文学馆门。今止一月风景,你们就要出外闲走,朝廷晓得,只道主公管束不严。且不要去!”二人不听叔宝谏阻,大跨步出府去了。咬金与敬德同业,却往税课司门首颠末,正遇张、尹二太师收税钞。只见浩繁客商,口出牢骚。敬德站住问说:“你这干人,为安在此抱怨?”众客商说:“小人们是过往客商,有货俱各报官征税,本官贪利剥民,称兑银两,加二增耗,尤自不敷,阻掯文票,不即打发,有误众商程期,以此世民气下抱怨。”敬德近前来,手指二太师道:“你这两个贼,如何不改前非,仍旧在此剥取民财?”那二太师见敬德在众客商面前毁骂,肝火填胸,就把案上砚台,双手掇起,望敬德劈脸打来。敬德闪一闪,舒过手,攥住二太师,劈脸几拳,打翻在地。程咬金冒充上前安慰,与敬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