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将三换头诛落,驾夜行船上玉京。
断密涧沉如梦令,蓦山溪里箭折身。
贤兄速把行装治,同上长安谒圣君!
再说恒定哨马飞报漫天王。有参谋许范曰:“唐兵虽胜,其气必骄!彻夜分兵去劫唐营,出其不料,必获全胜!”漫天王喜其谋,即命保护将军苏洪、吕翔,领一支兵,劫中哨。王世才、柳瑾领一支兵,劫左哨。高胜、吴守方领一支兵,劫右哨。漫天王带领副将周劭、范金,领一支兵,压阵策应。分拨已定,众将披挂,整齐人马不题。
魏徵说:“徐大人!早治行装,同宝眷上长安去!”茂功说:“家小且缓,待见过圣上,再取家小不迟!”邴家二将俱说:“言之有理!”大家安整家小,带童仆数人离黎阳城去。
堆叠金銮参圣主,感皇恩赐玉芙蓉。
袋中紧扣弓和箭,鞘内深藏宝剑光。
阴阳易换,一日茂功与魏徵闲叙之间,家童来报:“又有别邦使臣请见!”茂功即起家走出内里,见来使青袍皂带,羽扇纶巾,有一孺子捧着礼品。茂功相见,见礼坐下,那来使拱手言曰:“某乃桓法嗣便是!奉河南东郑王旨,久仰先生重望,如雷灌耳,特来拜请帮手!谨奉币帛伸敬,万希同往!”茂功说:“郑王错请人了!我如有高见,我魏王当日不中你的神师奇策!况今多病,不得从命!”桓法嗣执意相请,茂功正色而拒。桓法嗣心下有些不然,道:“你不去便罢,我奏过朝廷,起兵来拿你,不怕不从!”茂功微微嘲笑:“这贼,也未知你拿我,我拿你!”桓法嗣含怒出府,纵马回本邦去了。茂功回进书院,魏徵又问:“是哪邦相请?”茂功说:“东郑王着桓法嗣这厮,备礼来请。想魏王中了他的计,兵丧国亡,吴越世仇,纵要退隐,也不受他爵禄!”魏徵说:“先生论得极是!河南委实不该去。前者漳南窦建德,也不是北民之主。”茂功说:“不逢真主,去也徒然!”魏徵道:“曾闻先生言唐朝真命天子,倘若相请,去也不去?”茂功说:“如果唐朝有命,岂不归顺?”魏徵说:“本来天赋生心于唐!实不相瞒,我已归唐,公然宽仁厚德,敬贤爱士,有三代之风。因慕先生,特着小弟来相请!那高祖:
轮帛敬迎安国士,弓旌奉聘干邦臣。
迎仙客诉多时节,闪过哪吒数队兵。
高祖又问:“今遇先生,已遂大愿。不知秦、徐二贤,今在何邦?”魏徵说:“秦叔宝在河南东郑王处,徐茂功谪官在黎阳。此人足智多谋,运筹决策,兼晓阴阳法术。若得茂功归唐,群凶不敷虑也!我主如要此人,臣去说他,匡扶社稷,如何?”高祖说:“思念三贤,如渴求浆,如饥待食!今既知踪迹,就烦先生一往!”高祖亲修一道旨意,付与魏徵。魏徵拜辞出朝,卸却冠裳,穿上绅衣幅巾,带了主子,径往黎阳城去,只见:
有日,兵至历阳,离城十里安营。秦王升帐,两边摆列将佐,号令军情,商讨出兵。总管袁道泰奏说:“臣昔日与杜伏威有一面之交,此人虽是武将,情性娴雅,有儒者之风。臣今亲去招安,必定归顺。”秦王大喜:“卿当用心安抚!”袁道泰辞王出营,上马扳鞍,直至历阳城下。叫巡城头子:“快通报杜将军晓得,说仇敌袁道泰相访!”军士报入帅府。杜伏威即出城驱逐,同袁道泰径至帅府,分宾坐下。杜伏威说:“故交不聆教益,倏三载矣!”袁道泰说:“兵火间隔,瞻仰无从,渴望之诚,神游梦聚罢了!”杜伏威问:“故交从那边来?官任何邦?”袁道泰说:“某仕唐朝,职叨总管。今随二殿下挞伐王项拔,俱被擒剿。就发兵到此,雄兵虎将,势若丘山。某思与兄素忝知爱,岂忍袖手旁观?其奏过殿下,奉旨特来招安将军。况殿下乃仁德之主,敬贤礼士,驱士马灭烟尘,十有六七。某恐火燎昆山,不分玉石。且将军素怀忠义,安忍伤害生灵?若归顺唐朝,必当重用!高超裁夺!”杜伏威说:“既蒙教谕!吾亦闻唐朝刻薄,敢不从命”即同袁道泰上马出城,径至唐营,趋入中军拜降,请秦王驾入城。秦王带领将士,局势人马起营进了历阳城,帅府坐下,大小官员俱来朝贺。杜伏威献上人丁文册,秦王暂封杜伏威总管之职,随军听用,着温风雅守备城池。安抚已毕,一日,秦王传令,清算人马回桃林县不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