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到了煦晖堂正房,见她祖母正在闭目小憩,便又悄悄的退出来,回了西配房,却不进她的寝室歇着,反揭开采薇所居次间的门帘走出来,问道:“mm在做甚么呢?”
“当日我爹爹还说,西秦时的家谱族谱之类只能官修,不得私家修记,想来也是为了防人肆意在家谱上点窜编篡。毕竟家谱系关血脉代系传承,如果记错了,但是混合宗族血脉的大事。如衍圣公一族,传至第四十一代时曾就有门下家仆害死家主,偷改家谱篡位袭爵,且对正同一系子嗣大加残害,幸而活下来了一个季子,今后长大成人,上书天子这才拨乱归正。”
宜芝便先长叹一声,心知此事是定然瞒不住的,且她和采薇同住了这么些天,晓得这位mm是个聪敏灵慧的,言谈间也每有些奇思妙想,且她身边那位杜嬷嬷识见也是不凡,况她们口风又都极紧,不是那等爱传人闲话的。便也不瞒着她二人,将那事一一讲了出来,也是想要多一二小我帮她想些主张。
“那,如果他们也不睬会我,自管把他二人的名字在族谱上改到我名下呢?”四太太仍有些不大放心。
宜芝早见惯了她这阿姨兼继母干脆半日也说不到话点子上,只得耐着性子问道:“本日又是出了甚么事,让母亲哭成如许?”
宜芝拿了帕子替她擦泪道:“昔日凡是母亲有所需,我都是一一的应了,从没不顾着母亲的,只是母亲还能靠着我多久?我最多再在这府里呆上一年,终是要离了这里的,当时母亲再有了事又找谁来相商倚靠。便是求老太太替母亲做主,老太太年龄已高,也不能替母亲做一辈子的主,母亲是老爷明媒正娶,三书六礼娶进门的正室夫人,凡事总得本身立起来才是!”
四太太一见连宜芝都不肯帮她,顿时急了,“好孩子,你便不看在我是你继母的名份上,好歹我也是你亲娘的妹子,是你的亲姨娘,这般要紧的关隘上,你如何能撇下我不顾呢?但是你感觉在你这门婚事上,母亲没拦着你父亲,还把你的生辰八字奉告了他,以是内心抱怨我吗?”
四太太听了,也知她说得有理,半日无言,只是扯着帕子哭道:“我也晓得此时原是不该去烦老太太再操心的,可这府里,我除了找你做个依托,再求老太太替我做主,我又还能去求谁呢?”
四太太嘟囔道:“你只说叫我立起来,可这女人出嫁从夫,老爷又是那么本性子,只一心偏袒小妾庶子,从不给我半分面子,可又要我凭甚么去立得起来?远的不说,只说面前这事,老爷定要把那两个孩子记到我名下,我又该如何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