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正偶然再坐下去,见机便借口有事告别回府了。
大师向阮夫人告别,说谈笑笑、打打闹闹地走了出去。
吕秋月俄然道:“凌统领——”
杨振道:“凌大哥,伤势如何样?”
杨振也认识到方才的话问得有些分歧适,不由搔了掻头。
吕文正道:“任打是按家法杖责二十,认罚是历阶罚跪一天。”
吕秋月心中发毛,晓得父亲是动了真气,此次的惩罚是在所不免了。她低声道:“任打如何样,认罚又如何样?”
大夫来了,为他擦拭伤口,包扎。
凌云此时欣喜若狂。至于吕大人叮嘱他如何“沿途谨慎,早去早归”等语,他只字都未听出来。他此时只想当即归去,把这一喜信奉告母亲。
面前一阵发晕,差点跌倒,吓得两个丫头连连呼唤。吕秋月已说不出话,她只想大哭一场。
“甚么,你说你敢用强?奉告你,你要敢碰我一指头,我就让我爹……”
吕秋月转过脸去,不加理睬。
他怕凌云吃了亏,便吃紧忙忙跑去给吕文正送了信。
进到了院子里,吕秋月冲着房里喊道:“凌云,你给我出来!本蜜斯要与你算账!”
这时门帘一挑,被称为“吕府五英”的袁平、董武、杨振弟兄三人走了出去。
凌云不悦道:“蜜斯,别率性了,你总不但愿被人逼迫吧。”
吕大人说的志超就是凌云。凌云的字是志超,这还是他已颠季世的父亲凌遇岫为他起的。
凌云与母亲阮夫人用过了晚餐,正在客堂里闲谈着,俄然听到吕秋月在内里号令着要他出来,不由愣了一下。
江春一式云横秦冷,劈手拦住。二人一回旋,已是一个照面。
吕秋月耍赖道:“就不归去,凌云,我看你能把我如何样?”
凌云道:“没事,让弟兄们操心了。”
凌云愣了一下,转念一想,也不奇特了,想吕大人明察秋毫,又是多么的慧眼之人,明天的事情他不会看不出来,便道:“不碍事。”却成心不称谢,只是道:“大人,没别的事了吧,若无事,部属该告别了。”回身欲走。
吕文正一愣,“你说甚么?”
袁平望着吕秋月三人远去的方向,俄然认识到了甚么,急仓促地向吕大人的书房而去。
却说吕府校尉袁平,刚从吕大人的书房里出来,正在刑部尚书府后院的小径上走着;俄然见吕秋月带着两个丫头,丫头手里拿着脊杖,气势汹汹地走来,差点与他撞个满怀。
吕文正道:“你胳膊上的伤不碍事了吧?”
见杨振问得有些不雅,董武忍不住捂嘴暗笑。
凌云内心颇不觉得然,却又不好当着吕大人的面戳穿吕秋月,让她更加尴尬,只要道:“是!大人,方才我们是在参议武功。”
吕秋月怔了一下,她仍然有些不解气。当她第二次举起脊杖时,只听有人厉声喝止道:“停止!”
然后,他回过脸,严肃地对女儿道:“不知理法的东西,还呆在这里做甚么?——志超,还不带她归去!”
凌云暼了她一眼,嘲弄道:“凌云如何担得起蜜斯的一个谢字啊?只求今后蜜斯不要再难堪我们这些当部属的,凌云就戴德戴德了!”
丁继英一个劲儿打量着吕秋月道:“吕蜜斯,鄙人看你如何这么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啊?”
他却装着没瞥见的模样,若无其事道:“蜜斯,有甚么事吗?”
吕秋月道:“是不是彩明这丫头对你说的,这死丫头,怯懦如鼠,这么快就出售了我!”
阮夫人望着他们那远去的、欢乐雀跃的背影,不由笑着摇点头,“唉!这些孩子啊,还是喜好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