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倭庄的事,我却俄然又想起那回从火场中冲出来的阿谁岛夷。那次在文侯命令要斩草除根之际,阿谁岛夷冲出求降,说甚么“被骗了”当时我底子没去多想,解缆时模糊约约想到一些,现在却好象俄然然在脑海中回旋不去。
曹闻道笑道:“楚将军,你大抵是太严峻了才没重视的。方才有个裨将来倒酒时,手一滑,酒壶滑出了手,但他极快地摆布一换手,用左手抓住酒壶。这等行动,若非久练箭术之人是做不到的。”
如果文侯能帮手二太子的话,帝国复兴之望才更有掌控吧。
蛇人是偷袭东平城?我扫视了四周,江面上,漂着数百具尸首,一艘战船的残骸还在燃烧。这也算胜利?我不由苦笑。
甄以宁又发了几个信号,那艘划子向我这儿驶了过来。等船一靠上我的座船,船上的一小我已迫不及待地跳了上来,叫道:“末将是东平守军的中军官诸葛方,叨教这是哪位将军的军队?”
刘石仙这一船百余人,经此一战,只剩了十几个。狼兵共有六船受伤,两艘受伤不重,退到前面,另有三艘被前锋营的另一个周遭阵救起。那是钱文义和杨易所统的两营,他们这一面蛇人守势不强,大抵蛇人也发明我这船是一军主战船,将大部分都调到这儿来了。
“起来吧,请坐。”
我道:“邵将军本来在军校中名列‘地火水风’四将,箭术当时就是军中第一,天然很了不起。”
他吃了一惊,叫道:“甚么?”
我正为刚才的胆怯惭愧,此时再不迨慢,双足一蹬,一枪迎上。两枪一交,我只觉双臂一震,那蛇人只是单臂之力,却已将我的枪震得荡了开去,我的掌心一热,只怕连手心的皮肤也已擦伤,但它这一枪也被我崩开了。
刘仙石那船本已火起,船也沉到了船面平水,但一艘船总在。但现在,江面上只要一些破裂的船板,一些残肢漂在水面上,有蛇人的,也有那船上死尸的。这艘不小的船,竟然在这一声巨响中,全部成了碎片!先前搭到那船上的跳板一头失了倚靠,已掉进了水里,而我们座船也象被一个巨人以利斧砍过,船头的冲角也断了半根,冲到我这船上的蛇人有十几个了,但它们也象惊呆了,一动不动。
我的喊声并不很响,但现在结成周遭阵后,六艘船相距都很近,我的话他们必然也听到了。他们都怔了怔,有人大声叫道:“誓将马革裹尸还!”顿时这一阵的五六百人同时高呼起来:“誓将马革裹尸还!”另一处的五六百人也同时高呼起来,一时候江上声浪滚滚,应和着如沸涛声,象怒雷惊飞。
甄以宁停停止中的两盏灯,道:“统制,刘石仙将军伤害了!”
宴席散去的时候,天也晚了。我向二太子告别后,带着曹闻道和甄以宁回营歇息。还好二太子不太爱喝酒,席上酒喝得未几。但东平城的酒是用大米做的,虽没有木谷子酒那种清甜香味,也非常醇厚,我骑上马时,也欢然微有醉意。
任吉的船与我船平行,稍稍靠后些。曹闻道看了看他们,也不知明白了没了,大声道:“加快速率,靠近前面的船。”
现在,有五艘船受伤了。我叫道:“甄以宁,号令我军各船顶上去,用箭开道,把伤船救返来,能救出一个就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