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我已经预感,但真的面对一支蛇人军时,我还是震惊得几近没法喘气。路恭行说过,蛇人满万,便天下无敌。现在这支蛇人军何止万人,纵没有十万,也有两三万,莫非我们这趟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么?
我们前锋营二十个营紧贴在龙鳞军前面。田威向阵前走去时,龙鳞军中沉稳而有节拍地喊道:“田威!田威!”几近是同时,前锋营中也跟着喊起来,象一个焦雷滚过,前面中军大阵里也收回了喊声。
我冲上去时,却赶上了蒲安礼三营,已和路恭行的一营接上了。前锋营冲锋时,都是排的四排的三角阵,一营在最前锋,二三两营紧随厥后,四五六三营再次,前面再跟三个营,再顺次下去,最后两排各是四个营。这恰是那庭天行军七要第五卷阵图中记录的冲锋阵。但现在冲锋阵已乱了,前面诸营竟然比前锋更快。
蛇人的肩比人要窄很多,田威这一枪,最多擦破了阿谁蛇人的皮肤。但这一枪却使得万军阵中齐声喝彩,毕竟,是田威先刺中了敌手,对士气是个莫大的鼓励。
和人一样。
沈西平把马带着退了一步,俄然吼道:“死吧!”
蛇报酬甚么不策动冲锋,却要先派一小我来应战?或许,这是蛇人第一次与帝国军交兵,他们也要摸索摸索对方的气力吧。能够说,全军士气已系于田威一身,我对田威没甚么好感,但也但愿他能一鼓而胜。
龙鳞军中,有个军官哭喊道:“大人!大人阵亡了!”
它在最后关后一闪身,闪过了关键,却闪不过左臂了。
五百人,在雄师对阵时,实在是个个微不敷道的数字。但龙鳞军却让人感觉,那的确是一道不成一世的大水,势不成挡。那些黑得发亮的盔甲,在朝阳下闪闪发光,使得整支步队都象一根长箭,直刺入敌军阵中。
那蛇人见我的斧飞来,双手却俄然一下松开。我本用尽力拉着沈西平,这一下反倒让我向后一个踉跄。我正要用力将沈西平的尸身再拖过来,却见那蛇人一把抓住沈西平的盔甲,一刀砍下,竟将沈西平的头砍了下来。
是扎到木头上了么?我用力一扯枪,这枪却如生根了普通,反有一股向后的拉力。
那是蛇人的左臂。
那蛇人手里拿着长枪,顿时要对准我。我自知我的力量绝没有蛇人的大,现在马也站定了,没法再借马力与蛇人较力,而刚才过分用力,现在有点脱力了,只怕想闪也闪不到。
我的枪枪头比普通要长一半,枪头几近象一柄双刃的厚尖刀。我的左手向前一送,枪杆搁在了左臂上,右手一压枪柄,我的枪一下挑起“嚓”一声,它的左臂齐根处被我划下,只剩了点皮连着。
前锋营依序下城,上马,井井有条地出城。这时,城下有一骑飞奔过来。在顿时,见此人一身黑甲,看模样也是个初级军官了。
前锋一营的号兵吹起了冲锋号。前锋营的冲锋号是用一只大牛角特制的,吹起来降落浑厚,吹得好的话,声浪一波接一波,一波比一波高。此时一吹响,有点象一个焦雷在人群头顶转动,身后冲上来的中军收回的沉重喧哗的声音,也底子掩不住那一阵阵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