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本日之约,景尘神采不由和缓,点点头,便要拜别,刚走了几步,就被水筠叫住。
景尘听出余舒的担忧,反过来去安抚她:“不必担忧我,皇上已经着令清查此事,想必今后就会有个成果。”
“我这两日先将《浑天卜记》的总纲和细则背写下来,转头再渐渐讲给你听。”
余舒回到家已晚,赵慧佳耦都歇下了,睡之前叮咛门房留了一道门给她。
“姐,”余小修难堪地叫了一声,似是感觉丢脸,不想再让余舒提那回事,“你明天返来的晚,我都睡下了。和我说说公主府甚么样儿吧,是不是真的有金砖银瓦啊?”
景尘先将家根柢交代了一番,余舒听他口气,竟是筹算倾囊相授,先是欣喜,后又顾虑起来。
水筠见他自有事理,就不再劝说,转眼又想起他在途中丧失的那把无双宝剑,不无可惜道:“二师伯若要晓得他经心为你铸的君子剑刚出鞘就丢失了,还不知多么心疼呢。”
闲谈了一盏茶的工夫,景尘便主动跳到正题――他还在失忆之时,就曾承诺余舒,有朝一日规复影象,便将龙虎山绝艺传授给她,迩来身无琐事,恰好兑现。
天方亮,公主府后院的大花圃中,景尘一套剑法练下,气色红润地收了剑势,只是微微有些气喘。
“嗯?”
余小修改坐在床沿上手捧着一本书在翻,昂首见余舒出去,便把书放下了,“姐。”
余舒把人唤醒,云豆揉揉眼睛,敏捷地起来给她倒腾了炉子上的热水给她洗脸漱口,拿着一把木齿子将余舒头发打散梳理了一通,最后又跑到厨房去烫了一碗热茶端给她解酒,直到余舒躺在床上,将她换下的衣裳裙子都叠好搁在柜头,才轻手重脚退了出去。
“等下出门寻几样可用的质料,我归去后要做一只星盘给你,以便你用。”
余小修嘿嘿一笑,他年纪还小,心肠毕竟纯良,只是替景尘感到欢畅,并没有生出其他乱七八糟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