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里我们方才是不是走过一回了?”余小修摸摸脑袋,奇特地看着四周不异的环境。
余小修欢畅地点点头,上前牵住余舒的手,被她拉着出了门,坐上裴敬一大早就使唤人赶过来接送她的马车。
她正踌躇着要不要拿铜钱出来卜一卜方位,就听到一道开朗的笑声,由远传来,她扭头找了找,视野跃过花池中大簇大簇盛开的海棠与杜鹃,就瞥见凉亭上阿谁背影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看不大清楚样貌,只道是一个身姿矗立的男人,抬手朝他们招了招,仿佛要他们畴昔。
余舒猜想他们这是碰到了甚么阵法,司天监作为大安易学的最高点,院内一花一草想必都有玄机,普通人来了恐怕就走不出去了。
余舒满觉得司天监的官员个个眼高于顶,脾气古怪,仿佛之前在凉亭里见到的阿谁青年,谁想以后碰到的两个,都是这么热忱好说话的,一时候对司天监内部有所窜改。
余小修早早穿戴整齐就在她屋外的门厅里等着,比来吃好睡好,他个头长高了一些,对比着余舒这个身材苗条的,刚到他姐姐鼻子尖,穿戴书院发的蓝布长衫,梳着整齐的包巾头,又乖又静。
路上碰到办差的浅显官员,又问了一遍考生去回笔的“肃勉楼”在那里,这回赶上好人,那官员非常热忱地提出带路,将他们领到处所才分开。
“你们这是要到哪儿去,如何闯到我的天元台来了。”青年就站在亭子里的石桌前,一手后背,一手固执一枚翡翠棋子,那桌上石刻的棋盘上,狼藉着同一色的棋,另有一本棋谱倒扣在中间。
姐弟俩发展归去,沿着过来时的路,绕过一座画坛,路过一排假山,穿过一条小径,站在一个分岔道口,选了刚才没有走过的那一条路。
“哈哈,”那青年听了余舒的话,竟然又笑起来,抛了抛手中棋子,道:“非也非也,我这里并非有甚么阵法,不过是四个一模一样的院子连在一起,环着这座凉亭,你从那间院子出来,再进到这间,自发得迷了路,又退归去,再走一遍,不迷路才怪。”
“那就多谢赵史薄了。”
余舒交代了车夫,领着余小修朝前又走了半截路,便在这条一望无头的大街中心看到司天监那座标记性较着的大门。
余舒晓得这院子里的蹊跷,很快就摸到门径,和余小修走了出去。
而三甲则是要到司天监,亲身由几位高官面见。
余舒目光一闪,从他言语中辩白出其身份不凡,因而客气地拱手作揖,歉然道:“是我莽撞了,只顾着观景,却误入阵法,丢失了路。还请这位公子指教,我们该如何出阵。”
明天余舒在琼宇楼时,就有司天监的官员到她家里去发帖,趁便告诉她本日要到司天监回笔,支付由司天监发放的,代表易师身份的印章。
“没事。”余舒将筹办好的名帖拿出来,递到一名保卫面前,“我是今岁大衍奇术一科的秀元,本日是被告诉来司天监回笔的,可否让我们出来。”
余舒和余小修下了长廊,绕到花池里,踩着一条雨花石子嵌成的巷子,走到凉亭前面,余舒这才看清冷亭里的人,当即不由暗声喝采——好一个豪气逼人的青年。
不晓得待会儿任奇鸣会发问他们甚么,会不会难堪,余舒想着想着,偷偷抬眼看了一记任奇鸣,刚有点担忧,就听上头冷不丁一个声音飘过来:“放心吧,本监不会与你普通见地。你这个秀元是太书亲点的,只要那张卷子不是别人替你答的,你这一科的秀元头衔便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