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余舒惊奇道:“你这个四姐在都城吗?”
夏明显也看到了余舒,悄悄朝她点头,余舒领悟地坐了归去,一手举杯假装喝茶,用余光瞄着她们两个走到一间屏风隔出的雅室里坐下。
“你没骗我?那当初是谁扯谎奉告爹,说梦见我路上被人挟制遇害,差点害我错过三年前的大衍试,顶替二姐到龙虎山去求道,一辈子待在那深山老林里,不是你吗?啊?”
余舒心想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踌躇出声:“那你要不要尽快写信回家,能赶得上吗?”
余舒要了一壶最便宜的云片,取出随身带的一叠纸稿,恰是明天在平和易馆誊写的段落,那是一本记录了大安建国三百余年以来各年份各处所产生天灾的大抵记录,上头别的注解了一些易学方面的阐发,诸如星象月蚀,奇门演算等等,她找到的是第五卷,还不知另有几卷。
余舒看她情感冲动,不敢提示她时候或许赶不上,安抚道:“好,那明天一早我就陪你去驿馆写信,我们挑一匹快马去送。”
夏明显这时情感稳定很多,看到余舒神采。模糊猜到她所想。便苦笑道:“我四姐只比我大上两岁,但是她比我聪明本领多了,三年前她就考过了大衍试。家中长辈都极喜好她,当初送她进京学易,娘就万分舍不得,真要她出了个好歹,我娘...”
看那小二退下楼去,便端起桌上茶壶茶杯,换了个邻近屏风处的处所重新坐下,刚把耳朵竖起来,就听到那一头说话声:“你是说,你梦见我死了?”
闭上眼睛。脑海中满是方才的梦境,他身在一片茫茫雾色中,手握一把银光长剑,练着几日前他记起的那一套剑法,不远处有几道恍惚的人影似在指导他,他们身上穿戴红色的长袍,服摆上绣着玄色的纹路,有的蓄着白须,有的手握拂尘。有的席地而坐,有的负手而立。
那夏江家的四蜜斯果然要死,谁也拦不住啊。
夏明显低下头,不吭声。
余舒扭过甚,瞥见两小我从楼梯口上来,走在前面的那年青女子身穿鹅黄纱衣,手中的团扇提在胸口处,这身打扮倒是同她明天在平和易馆门前见到的两位蜜斯不异,因未遮面,此女暴露一张面若桃李的面庞,眉骨傲气,余舒正感觉此人眼熟,就看到她背面跟着上来的夏明显。
余舒听到夏明显这四姐的声音,觉不出半点应当有的担忧和惊骇,反而有种盛气凌人的味道。
“你先别慌,同我说说,你都梦到甚么了?”
“这里就是太史乘苑?”
余舒想了想,道:“那明天我送你到太史乘苑好了。”
“写、写信回家?”夏明显哭巴巴地瞅着余舒。
“不消解释,我不想听,我会写信回家让人尽快接你归去,都城不是你该待的处所。我不管你是如何跑到都城里来的,这几天又是住在那里,现在就给我老诚恳实地待着,等家里来人接你,别想着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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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哑然,看着夏明显哭的发白的脸,想起来她偶尔提起过阿谁“四姐”,似是干系不很好的模样。
余舒久仰太史乘苑大名,此次送夏明显去城北,正有机遇瞻仰。之前猜想是甚么样的灵杰宝地,能聚天下易才,即便不是修建的都丽堂皇,也该有雕梁画栋之美,但是果然到了门前,却有种被骗被骗的感受――
“就是这里了,”夏明显很能了解余舒现在的表情,两年前她头一回到都城里来,见到太史乘苑这还没有他们家后门气度的门面,一样思疑走错了处所,但真在里头转上一圈,才晓得甚么叫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