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听罢,一阵沉默,须说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事理都懂,可儿是豪情之物。
老者续道:“我在你襁褓当中,寻得一玉,也是你现在带的那块玉牌,我当初瞧得它玄色斑斓,光彩却奇特,其上模糊有一字,还没过量理睬,我就抱你东寻西找,却未见所亲,有人教唆我抱你还家,这是上天所赐,与我送终之子,终究我奈不过别人言语,但觉踌躇,如果你支属寻至,未见得娃儿,必然伤情;而又半日,也没见你支属,我便抵不过哺育之心,抱着襁褓遂还家中,细细研讨了一番那块黑玉,不解此字,有不敢拿给人瞧,恐怕你父母生前有仇家,厥后借了少册本翻阅,终究解了此字。”说到这里,老者长叹一口气。
赵大爷瞧得李风神采寂然,便又笑道:“你年已成年,今后便得立室,就算爷爷不在,自有娇妻相伴,今后也有儿孙合座,何愁孤傲?我瞧得你与镇上药材浪费方的闺女谈得甚欢,她也公开对你成心,爷爷得帮你拼集一番。”
少年听得目瞪口呆,这些话若不是从老者中说出,他必定当代都不得所知,常日里头,老者故事甚多,奇谈甚异,即使风趣,却不实在。但此时,老者一派寂然,皱纹盖脸,却显得深思追思,可见绝非诳语,而是确有其事了,并且,故事中人,便是本身。
旁有一个布衣少年,那少年十七八岁,肤色微黑,体质健稳,浓眉眼却不大,五官清楚,棱角甚俊,左手提着竹鱼篓,右手抓上老者肩旁芦苇花,讪嘲笑道:“爷爷这芦苇花,竟能如此轻柔,一身绒毛,在风中摇摆,它能飞很多远?”
世人都说:做人要拿得得起,放得下。但是拿久了,便有豪情了,岂能等闲放得下?
赵大爷点了头,又道:“刚幸亏我遇见你前一日,我们水牛镇上,来了很多道人,衣袂飘飘,道貌岸然,更有气质不凡者,御剑而来,甚是神异,狷介之气,使得我等浑身自颤,不听使唤。就在那晚,青风山之巅,火灿烂耀,又有怒雷疾电,好像天怒,另有不要神仙乱飞乱窜,仙家法器闪动如星芒,使得黑夜如白天,凡人当此天威,心胆俱寒,匿藏与家,舒展门窗,犹恐不及。但有大胆者,开帘张望,瞧得神仙坠如流星,无不颤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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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笑了,道:“自古以来,一物皆有一物降,人间万物皆因果,神仙自有神仙在,此事非我等能辩论得来,不提罢了。你看清风之巅,云雾盖头,也不是我等能窥测得了,如果凡人徒步而上,尽山上野兽、毒物之凶恶不说,也得攀爬数月方能到顶,而仙家之人,御剑而去,只是斯须间罢了。”
李风瞻仰着岑岭,雾盖青山顶,长水落云间,叹道:“古来神仙有云:古来神仙皆长生,人间凡人叹修仙,莫知修得那边来,终成又得那边去。还不如我与爷爷渔樵江渚之上,惯看秋月东风,称心长水之间,执网捞于江底之下,鱼欢而奔腾,人乐于充饥,三飡俱有,须得艰苦,腹犹公然。”
那山头,叫清风山;那江水,叫长水江。
“真是嘴贫,说花儿,便兜转弯儿来。天然是了!州里之人得了沉痾,陈家庄一脱手,百病俱除!陈神仙寿辰刚好是本日,往年均是全部镇子派粮食贺寿,我等此番将鱼换了钱,刚好能领得半袋粮食,够我俩吃上半月了。”赵大爷脸带慈爱,笑道:“前面便到茶档了,我们去看看,这气候模糊欲雨,得快上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