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安听她声音断交,便行动停下,低头看她,问道:“你甚么意义?”月娥只是笑,眼里的泪流个不断,却偏低头不叫他见到,说道:“我当年在王家,也一样身不由己,活的如牲口般,幸而熬得活着出来,只想过些平常日子。侯爷现在不给我活路,我也认了!谁叫我该死不利,惹到了我惹不起的人?转头向阎罗殿报到,我只问阎王老子一句话:为甚么我的命这么苦,连牲口都不如?来世决计不做人了,做一条狗,一只猫,一条虫也比做人更好。”
不料这一踌躇,却被敬安看破,当下二话不说,将月娥手腕拉住,向内便走。
月娥心头悲苦,只不能放声哭,大声说着,垂着头也不行动,强忍着哽咽,说着说着,那眼泪如泉涌普通,尽数打在敬安衣袖之上。
内里姚良见了月娥,本是满面笑容想说话,却见月娥眼睛红的不成模样,吓了一跳,仓猝问道:“姐姐这是如何了?”月娥说道:“啊……没甚么,刚才一不谨慎碰到了手,以是很疼。”姚良惊了惊,说道:“苏大哥说要好好养着的,如何,伤到了那里未曾,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敬安闻言,脚步倒是一停。月娥心头一喜,吃紧求菩萨保佑他转意转意,不料敬安眼波一动,便又说道:“你昔日曾对本侯说过,那一场豁命相救,救得并非本侯,乃是这六镇百姓,倘若当日是另一个将军陷身那处,你也会豁命相救,对与不对?”
敬安便回身入内,月娥也跟着出来,其他军曹近身见状,只等在外头。敬安进了内里,回过身来,低声问道:“手真无事么?”月娥低着头,说道:“真无事。”敬安走过来,试图握住她手,月娥后退一步,敬安说道:“我要如何,你还能逃么?”
姚良看直了眼睛,望着敬安,结巴说道:“将军……将军大人,您还没有走?”敬安浅笑说道:“怎地,小郎盼着我走?”姚良仓猝说道:“那里那里,只不过是一时惊诧。”敬安转头,看着月娥,说道:“姚娘子的手没事么?”月娥不敢看他,只微微摇了点头。
敬安才笑看姚良,说道:“小郎可否迟误半晌?”姚良说道:“将军叮咛,自不敢违背。”敬安笑的纯良,说道:“还要劳烦姚娘子一番,帮本侯换上那些烦琐衣物。”姚良怔了怔,虽感觉不当,却也不好说甚么。月娥低着头,闻言冷静地点点头,说道:“民妇服从。”
月娥听他口齿聪明,说出这番来,一颗心好似坠入了万丈绝壁,这番话她当日果然是说过了的……但是,不过听来好、冠冕堂皇些便是了,实在月娥那样做,一来是为了六镇百姓,二来,却的确是心底有些为敬安所动……晓得他纨绔以外,另有可取之处,值得她冒死对待。
敬安正要说出那内心的一句话,忽地内里有人欢声叫道:“姐姐,姐姐,在哪?姐姐,快出来!”
月娥吓得浑身颤栗,却仍说道:“侯爷,你不过一时打动,何必如此,大师好好说话不成么?”敬安说道:“我倒是想好好说,现在看来,的确不成。何况我这打动,也不是一日两日的风景了。”月娥情知跟这纨绔没甚么事理可讲,此时现在,抵挡也是无用,只想设法儿让他停手,脑中缓慢转动,便说道:“侯爷,即使你千不念万不念,你念在我曾豁命救你的份上……”
敬安单臂抱她腰间,纹丝不放,月娥伸手抗他,却怎抵的过他一身之力,只好将身子向后倾畴昔,脚下亦步步后退,两人推搡厮缠,不知不觉间,敬安将月娥推至墙边上,现在才抬开端来,恶狠狠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