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时候,敬安吃过了药,说道:“你吃了东西么?我也有些饿了。”月娥只好又服侍他用饭。敬安也不脱手,只让月娥给他夹菜,吃了一会,便挑东捡西的,说道:“不好吃,不如你做的烧梅好。”月娥说道:“现在哪得工夫做阿谁?侯爷拼集着多吃点,如许才会好的快些。”
敬安低头,看了看地上那幼豹,正伸直在月娥脚边上,仿佛睡着了。便哼道:“你情愿留下,那也罢了。”
月娥扶着他,敬安这才缓缓地倒身躺下,开初只是睁着眼,望着月娥的脸,月娥看了几番,忍不住笑着说:“侯爷,你又不是张飞,莫非要睁着眼睛睡觉?”敬安便乖乖闭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却又忍不住展开来,侧着脸,只望着月娥呆呆地。
月娥垂眸听着,闻言深吸一口气,说道:“侯爷,你对我姐弟有拯救之恩,我怎会记恨?侯爷……你伤势还没好,不如先养伤。”
月娥只觉得他这番是真的睡了,不料过了半晌,听得敬安俄然开口,悄悄说道:“我这番舍了命,只为了你,倒是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先前曾想,倘若丧命,也不过是在疆场上,却没猜想,姚月娘,本侯……这辈子怕也只能为了一个女子如此了。本侯先前害你悲伤,是我一时心急,莽撞做错……本侯……”他顿了顿,眉头一皱,说道:“——对不住你。”
小葵同月娥一并今后去,边走边说道:“侯爷醒来,不见姚娘子,就大发雷霆,药都给扔了没喝。”两人到了敬安卧房以外,小葵带着月娥入内,见里头悄悄地,几个丫环垂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月娥看了他好久,替他悄悄地盖了被子,回身之时,两滴泪便也坠落地上,仓猝抬袖子将眼泪擦干。
苏青那里管他,说道:“草民辞职。”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月娥低头不语。敬安说道:“早上的事,我已晓得,文如惹你不喜,我便叫她回京里去。嗯,今后少不得也带你归去,你不喜的那些,我都尽数不要便是了,别的……你说你不奇怪为妾……但目前少不得要如此,大不了今后……”
不一会儿丫环出去,把剩下的饭菜都端了出去,月娥说道:“侯爷,小良还在外头,我要出去,有些事情同他说。”敬安望着她,说道:“有甚么?你就叫他出去讲就是了。本侯也好久没见小郎了,格外驰念。”
姚良这才告别出外,月娥想跟着出去,不料敬安说道:“本侯口渴,姚娘子……光驾。”月娥转头看了姚良一眼,见他已经出门去了,便微叹一声,只好留步。
月娥见状,心底暗笑,不管三七二十一,便直接给他戳畴昔,敬安转了转头,那菜在嘴边上擦了些油,嘴巴便油亮亮的,敬安无法伸开嘴,边吃边说道:“好猖獗!哪有你如许服侍的。”固然如许说,却仍旧一脸笑,到底也吃了下去。他又爱洁净,就又佯怒,说:“你这村妇,弄得本侯满脸油,快替我擦。”
月娥看他不屑一顾的模样,忍不住倒想:这小暴两字,却很合适这小我……
月娥心头一颤,昂首看敬安,敬安望着她,微微一笑,说道:“我也不知怎地,向来未曾对个女子如此,你放心,这些话我从未曾对别人说过,本侯……一言九鼎,毫不忏悔,只要你……”
姚良抱着那小豹子出去,敬安一眼看到,说道:“怎地把它也带来了?”姚良仓猝将小暴放在地上,说道:“将军大人,只因留它在家中,它只跟虎头打斗,四周也没人敢收它,因而就带来了。”小暴落了地上,便跟个小猫似的,摇摇摆晃走到月娥中间上,拿头拱她的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