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墨冷脸瞧着他，“本官问你话你如何不答复？”
“历朝以来，帝王心术便是如此，位高权重者，总会敲打一二，以及拔擢对峙的翅膀，好稳定朝局。当今陛下，便也是这个心机，设立羽衣卫和东厂监督文官，但又让其相互监督；陛下虽离不开内阁，内阁却又不能正式率领六部百司，六部底下设立给事中监察权柄，更有都察院监督百官之权。说来讲去，不过就是为了一个均衡。”
李言亭越看他越感觉他活力的模样像女子，微红了脸，结结巴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纪大人放心，如果首辅大人见怪下来，李某一人顶罪。”
每次他活力，她都是用这类体例，且屡试不爽。
“你这话，倒像是在指责为夫。”
“陛下早朝过后，把为夫伶仃留了下来。”施墨深看她一眼，“陛下说想把宫中所认的义女安乐公主嫁授予为夫，不过娘子你且放宽解，为夫不管如何也不会娶安乐公主而让你受半分委曲。”
前面那句话听得纪宁鼻子一酸，此生能嫁给如许的郎君，真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荒唐！”甩袖丢下这两个字，施墨转成分开。
“李编修刚才说要娶谁为妻？”两人背后俄然想起一个酷寒砭骨的声音。
她家夫君权倾朝野，背景又非常惊人，当明天子再圣明，但伴君如伴虎，古往今来多少活生生的例子在前。纪宁恰是有所警悟，才结婚四年来，都一向不敢和自家夫君同房。只要她亲身充当天子的耳目，时候陪在天子摆布，才气第一时候揣摩天子的心机，防备于已然，同时也制止奸滑小人来教唆诽谤，攻讦她夫君。
纪宁脸更红了，支支吾吾，“阿谁……人家就是猎奇想问问李兄对鄙人的观点。”
“夫君，依我看，陛下这是对夫君的厚恩呢。”纪宁早就想好了说辞，有板有眼道，“夫君年纪悄悄，便坐上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文有状元之才，武更是保家卫国立下赫赫军功，朝中无人敢不平。更何况夫君父亲又是国公，夫君也世袭国公之位，放眼全部天下，何人能有夫君如此大的恩宠？”
“夫君身为内阁首辅，朝中无人能争其锋芒，再加上夫君又年青，这高位，怕是坐个几十年都没有题目，别说是陛下，就是换作任何人，怕也是担忧夫君如许下去会功高盖主。但陛下又还得仰仗夫君来管理国度，办理这天下的文武百官，乃至陛下对夫君，既委以重担但也不能不防备。让夫君娶公主，其一是想夫君娶了公主后，便是自家人，自家人办起事来，才气更放心；其二，便如夫君所说外戚不得干政，但这公主只是义女，夫君也算不上真正的驸马，对夫君影响不大，但又不是完整没有影响，总之夫君如果今后犯了甚么错，陛下也好以这个来由来堂而皇之的削权。”
“哎，你说我们首辅大人那般天人之姿，怎地会取了个母老虎。我还传闻那母老虎不但长得奇丑非常，还很不守妇道，三天两端就往外跑。你说一个女人家，不好幸亏家相夫教子，整日往外跑干甚么，真是有感冒化。我们贤明神武的首辅大人也不知是中了那母老虎甚么*汤，那母老虎必然是学了甚么妖邪之术。传闻官方有个甚么日月教，内里教众专修这些惑民气智的妖邪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