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景象太混乱,妾身一个妇道人家,畴前那里见过那样的场面,早就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等缓过神来已经被三爷带回禅房了,想来是过分惊骇,现在回想当日各种,竟是印象恍惚,记不逼真了。”先前在琼途寺的时候,巡防营的传讯沈临安便以她遭到惊吓为由替她挡了归去,余下的人约莫都按着骊阳公主的叮咛,重新编排了一套,没有提她受伤之事。
刺目标光倾泻而下,跟着晨光闯出去的,另有一个身量颇高的少年。身材高挑,看着有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身锦衣华服,一袭墨发只用锦带玉坠绑在脑后。
夏初瑶作礼告别,纸醉也松了口气。
夏初瑶一把将衣裳拉来遮住半露的香肩,那边沉碧已经敏捷挡在了她身前,挡住那陌生人的视野,刚想开口呵叱,却见那少年靠在门上,双手叉腰,先她一步冷喝一声:“不想死就给本王乖乖闭嘴,如果敢透露了本王的行迹,管你是谁,本王都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现下这御花圃里除却宫中之人另有外臣来往,这个时候本后宫之人是不能出去的,只是回凤鸣宫必经此处,奴婢也只能带着夫人绕小道避嫌。”下朝后天子陛下要回后宫用早膳,一早出来的各部大臣们如果有事须得参议,多会留在宫中,等陛下回了上书房,再去奏请相见。
月瑶楼遇刺之事过了好久,沈临渊以后一向未曾提起,夏初瑶猜想大抵是没有甚么线索。当时这件事情固然闹得帝都人尽皆知,可当时雅间里产生的事情,也只要他们几人清楚,褚云清俄然提起,想来是之前听沈临渊提及过。
先前沈临渊跟他提起,说关于那晚的行刺,公主和沈家都有所坦白。褚云清天然是晓得了夏初瑶受伤之事,虽说骊阳公主严令封死了这个动静,沈家在寺里的人也都非常派合。可保护骊阳的是皇城里的禁军,他堂堂太子殿下,想要刺探这点动静,自是不费吹灰之力。
“妾身是真的记不清了,不过幸亏在场的另有很多日,之前巡防营也都做了记录,殿下如果想晓得,不如去巡防营查问。”夏初瑶抿了抿唇,沉声开口。
“纸醉姐姐,我记得,先前过来,我们不是从这里走的吧?”过上林苑,进御花圃,眼瞧着纸醉带着本身弃开先前走的大道,往一旁的巷子走,夏初瑶步子微微一顿,问了一句。
等回了凤鸣宫,叫沉碧替她拆开绷带查抄伤口,看到肩上本要开端结痂的伤口崩裂,一片恍惚血迹,夏初瑶是又气又痛,想起褚云清便恨得直顿脚。
本觉得褚云清是受了沈临渊所托,特地来关照刺探的,可现下听得他这番话,褚云清这是在警告她?亦或是,在通过她,警告骊阳公主?
现在倒好了,获咎了太子殿下,这纸醉将本日之事往骊阳公主那边一说,骊阳公主便也对她会多了几分顾忌。本想着此次前来,即便刺探不到动静,也能够跟骊阳公主和缓一下干系,毕竟那是今后要嫁进国公府,做她长嫂的人,现在倒好了,干系没有和缓,仇视她的人倒是多了很多。
当时她担忧素心打动,便也只能趁乱畴昔想要禁止素心,倒是没想到,一旁对付现在的沈临渊,竟然还将她所做都看在了眼里。
“传闻前日骊阳在琼途寺遇刺,夫人当时也在场,本宫这两日一向顾虑此事,何如先前事忙,也没有去看望骊阳,既然碰到夫人,可否请夫人跟本宫讲讲当时的景象。”褚云清折了袖子拢了手,挡在这小道上,便要与夏初瑶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