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公子何时到的?”林伊人撩袍走上马车。
“瞎子,”远观的刘婆娘呆愣半晌,“怎得那马车走了,后边也再没动静了?”
“我能够去看看小扇?”言绪道。
“世子!”
“我早说过,此人不成信,但世子恰好要信他!”郝鹰试图脱手压抑言绪,一样被言绪内力余波所伤,撞在了墙面上。
“阿绪如果与秋女人在一起,恐怕比与师姐在一起更好些,月圆之夜后,我多数……如此这般也很好……”她的笑容有些苦涩,却又仿佛毫不在乎。
林伊人闻言,瞳孔突然一缩。
“这是甚么?”言绪道。
第十二剑……林伊人极力压抑翻涌的气血,暖羽的剑,刺向言绪的胸口,这是走火入魔驱血疏泄真气之法,只是这人间,绝没有人能够支撑十二次。
“能醒吗?”言绪的问话一如昔日般直接。
绛雪阁内,暗香袅袅,藤萝掩映,墙壁上挂了一幅淡泊高雅的水墨画,画前的雕花案几上搁着一架古琴,统统看似与以往别无二致,但氛围中浓厚的中药味,却显得与酒楼格格不入。
“不管看或不看,你恐怕都支撑不到小扇醒来。”林伊人笃定看着言绪。
“不过月余工夫,言公子怎会……”林伊人的话被言绪狠恶的咳嗽声打断。
听着二人絮干脆叨远去,辕座上的祁境不由轻笑,“王爷,看来不但长公主和兰茵公主惦记您,就连那婆子也挂念上王爷了。”
“她还晓得甚么?”林伊人将玉瓶放在案上,“是十六年前血洗倚岚门乃偃月国公主姬兰仙所为?还是令尊明知令堂所为,却将这统统都栽赃到了叶浮生的头上?”
“叶浮生……如何了?”言绪拿起酒盏略略踌躇,仰首一饮而尽。
林伊人轻嗯一声,迈入一串楼。
二人正说着,那马车已在夏府门前缓缓停下。夏府的守门把式见状,当即跑下石阶,接过了驾车男人手中的名帖。
车帘外,簇簇红屑被北风卷起,如同跳舞在灰尘中的小花。
“他……”林伊人不成置信地看着言绪,不过一月不足,言绪的内力竟精进如此敏捷,方才若非是他,言绪那偶然的真气冲撞,必会立即要了对方的命。
没有人能够回绝生的引诱,更何况这人间另有一个心心念念挂念的人,这一点,不管对叶浮生还是言绪而言都一样。
“本日去一串楼,倒是恰逢当时。”林伊人悄悄放下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