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本日有眼福了。”
陈袆皱皱眉,心说靠,白衣秀士?这不是妖怪嘛?他如何也在这儿?这丫还是个风雅的妖精,竟然出个文斗的馊主张,这不是没事谋事嘛?
陈袆:“……”
……
“比甚么?”
“嘘,人家既然敢应,也许手头真的有宝贝也说不定。”
陈袆叹了口气:“师兄啊,你害死我了。贫僧不过就是路过,你却恰好要把我拉入坑里……现在好了,众目睽睽之下,文甚么斗啊?不是明摆着让我出丑嘛?我现在的确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啊。”
“传闻是东土来的和尚。”
只见一大群人簇拥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衲人,走进门来。
门外一阵喧哗,好象有大群的人走了过来。
“文斗?还是算了吧,我们一无文才,二无奇珍,不比也罢。”
陈袆连连摇手。
方丈在一边赶紧扶住,将颤巍巍的老衲让到主席,殷勤安设他坐下。随行来宾也分宾主落座,好一阵谦让热烈,不成开交。
大厅当中,摆着十几张桌子,近百人围坐桌边,盯着陈袆师徒交头接耳,指指导点。
沙僧道:“现在也是没体例了。要不,拿我的四明铲与他斗宝?”
“作诗,论禅,斗宝。”
八戒:“……”
陈袆训道:“悟净,前人有云,珍奇玩好之物,不成使见贪婪奸伪之人。倘若一经入目,必动其心,既动其心,必生其计。所谓财不露白,便是有宝贝,怎能等闲拿出来示人?”
“东土来的?如何坐这里啊?骗谁啊?”
“来了来了。”统统人都站了起来,眼望门口。
陈袆用乞助的目光看向胡孙:“悟空,你如何看?”
陈袆气急废弛:“哼,说得轻松,谁去作诗?谁又去辩机锋?宝贝?我们哪有甚么惊天动地的宝贝啊?如果输了,非被那匹马大爷踹死不成!”
陈袆师徒四人伶仃占有末席。桌上有点心,杯中有茶,他却偶然吃喝。
“传闻佛衣会的法衣,都是金池长老所藏?”
方丈合什道:“白秀才,有话但讲无防。”
“金池,是金池老神仙。”
八戒:“关你甚么事?爱吃不吃。”
“……”
陈袆定了定神,心说死就死吧,大不了到时不能智取,便以力敌。让猴子他们杀出观音禅院,谅这些和尚也禁止不了。
八戒用牙签剔着牙齿说:“喂,小和尚,你绷着张苦瓜脸干甚么?别影响我用饭的表情。哪,点心太少,茶水寡淡,都不敷吃的。”
“去,作诗论禅倒也罢了。斗宝?观音禅院富可敌国,谁敢和他斗宝?那不是找死嘛?”
陈袆哀号一声,神采酸爽难言。
“久不见师祖,一贯可好?”
白龙马暴跳如雷:“……”
“吱呀”一声,厅门大开。
广谋:“哼,既是赌赛,当要有彩头。看这几个土鳖,身上也无甚值钱物事。唯有这匹白马尚能入眼,如果输了,便将白马留下。”
沙僧:“二师兄,你少吃点……人家都看着呢。”
模糊约约的话语传入耳中,他如坐针毡,坐立不安:“八戒,都是你,平空惹来这场祸事,你倒说说看,呆会儿如何结束?”
“对啊,老神仙数百年积储,非同小可啊!”
陈袆惶急万分,称身扑将畴昔,双手死死捂住马嘴。
白龙马挣扎腾跃,一伸前蹄,狠狠地踹在陈袆小腹上。
白衣秀士点点头,摇了摇折扇,向陈袆微微一笑:“门生久闻大唐人才倍出,诗词歌赋冠绝天下。这位兄台既然来自东土上邦,想来才高八斗,佛法精熟。听他所言,身负钦差重担,去往西天拜佛取经。既是唐皇亲遣,必然照顾奇珍,身怀异宝。方丈,佛门乃平静地,不宜妄动兵器。不如大师来个文斗,比文才机锋亦可,比天材奇珍也罢,刚好扫兴佛衣嘉会,岂不是一段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