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等了两天,去胜法寺街看了无数次。瞎子老头踪迹全无,就象向来没在这个世上存在过。
陈袆木然地伸手接过。靠,甚么紫金钵盂?这不就是瞎子一向扔在他床头柜上的罗盘嘛?小时候我还拿这东西滚着玩儿过呢。
耳听得那边“咕咚”一声,倒是沙僧一个没站稳,直接掉地上了。
一阵无语以后,又一个声音说:“师父……”
瞎子说着,从身上拿出个破盘子一样的东西,珍而重之地交给陈袆说:“这是你当年的法器紫金钵盂,与大雷音寺阿傩、迦叶充作人事。现在我向佛祖索来,物归原主,望你好生用之。”
中间传过来推金山倒玉柱的声音,就听猪哥一迭声喊道:“大神,老祖,俺老猪错了,俺该死!俺就是讹了,俺就是给俺师父当上了!俺尊老爱幼,必然尊老爱幼!下次俺再也不敢了……”
陈袆张着的口合不上去,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瞎子叹了口气,说:“傻孩子,爷爷老了,你也长大了。你我的缘分,已经尽了。”
“噗通!”
陈袆如何也不信赖,这么个风烛残年颤颤巍巍的老头,竟然会自行消逝不见了?
瞎子“嘿嘿”嘲笑数声,说:“天逢元帅,好威风,好杀气啊。我门徒慈航点化你的时候,没跟你说要尊老爱幼嘛?”
强啊,我的爷呵!你叫他们甚么?你竟然叫孙猴子他们小家伙?靠,你哪位啊?
站在本地,陈袆只觉统统仿佛南柯一梦。一阵被亲人丢弃的无助感袭来,身材发软,渐渐地蹲到了地上。内心难过失落,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白瘦子吸了口冷气,瞪着老头说:“你门徒?慈航?观音大士?靠,你是……”
“唉,痴儿……”
“哼,我如何不能来?这三个小家伙,打你的主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个傻小子晕乎乎的,才会去上他们的当,被讹着去胜法寺街。幸亏他们没有歹意,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说不得,也要好好松松筋骨了。”
陈袆惶急地喊道:“爷爷,你说甚么?甚么跟他们去?去哪儿?莫非你不要我了?”
陈袆傻了。缘分尽了?靠,这甚么来由啊?我还等着为你养老送终呢。呃……好象大神能够超脱存亡啊?不晓得这位行不可?
陈袆张了张口,想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