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而言,文人难以发挥满腔抱负,报国无门,佑民无路,要么挑选用一身修为护佑一方,要么挑选颓废、出错。
石头点点头,两个毛茸茸的猫耳,在乌黑的发髻上摆动着。她走到钱三甲身前,懵懂的眼睛偷瞧了钱三甲,赶紧低下头。
“只是如此,就算结束了吗?”
断章取文,竟然要他断章取文!
他把纸张递畴昔,咬牙道:“显赫首版,才高七尺六寸。钱三甲,断章取文!”
宝玉从袖中取出一卷纸张,道:“这是我破钞七天时候誊写,是我肺腑之言。钱三甲,你说黛玉不成能这般护佑于我,是要质疑黛玉存了私心,你伤她没错?很好,我贾宝玉以诗词自辩,让你好生看着,让你好生去做!”
宝玉让宁月儿把石头带走,顺手塞了一瓶百花露畴昔。又等了半晌,问道:“谁之过?”
大不当。
【这,竟然不怕正气的压迫,莫非真的是个仁慈的?不成能,半妖被世人曲解,饱受人间痛苦,如何能够心性不扭曲?】
宝玉冷喝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红袖娘对我等文人多么之好,我贾宝玉,如果不为黛玉mm讨个公道,枉为人!”
他贾宝玉,如何看也不像是个自甘出错的人。
乍见石头,钱三甲就神采不对。
全场沉默,这,也算好事吗?
“那,害人呢?”
两败俱伤,就是要两败俱伤!
而贾宝玉,更要丧失一篇显赫级别,将来必可十城共举的惊天好文!
这是要两败俱伤!
钱三甲正要伸手去接,他倒是想要看看,贾宝玉作了甚么诗词自辩。可手到半路,闻声宝玉说的话,这个手掌,就再也转动不得了。
但人家是多么人物,就算自贬文名了,也被世人称道。而贾宝玉,只从先前姻香楼一事,就知他志在天下,还没到受挫后难以矜持的程度。更何况,以他贾宝玉一介生员,那里有自贬文名的资格。
“有何不成?我贾宝玉,就是这般恶劣不堪,不得红袖家属吗!”
钱三甲双眼暴睁,嘴角沁出血来,骇然道:“莫非……我伤了红袖仙子?”
这声笑,几近是刹时打散了世民气中所想――他们为宝玉叫屈,为白石头叫屈。这般妥当的可儿儿,推己及人,本身也会救,管甚么是不是半妖。可宝玉拿着不放,委实不当。
当然,这也不是随便便能够做到的,必须秀才以上,起码能纸上谈兵的,才气够做到。而代价,是此人的三成才华。
必定是八尺以上!
人家已经报歉,你却拿捏不放,这不是君子所为。更何况以堂堂三甲举人的职位,屈尊降贵,就是给了你宝二爷天大的面子。你还想做甚么?还要做甚么?
可宝玉不依不饶,已然有点……君子可欺之以方。
他弯了腰,拱了手,神采黑红道:“钱或人误信别人言,乃至于文位压抑,又坏你文名。钱或人至心赔罪,还望宽恕。”
钱谋学是三甲举人,还是老一届的三甲,宝玉是甚么?不过一介生员罢了,占了理,就要钱三甲哈腰道歉。他们刚才看到了,钱三甲自降身份,不但弯了腰,还拱了手,这且不说,单单当场消了文位压抑,已然是对宝玉最大的报歉。
只见石头一身粗布紫衣,模样娇俏。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看不到半点狠厉、残暴,乃至连一丝愤世嫉俗的感受,在这个小女孩的身上,都不存在。
“百点水晶泪,去了三滴,你说呢?”
这一答,也不知答的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