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仙倌见我行动,非常派合地不去拾那棋子,满面兴趣地袖了手看着我。
我不客气地端了小鱼仙倌替我满上的茶水,执了颗白子坐下来,“对了……”我不甚肯定地张望了一下,向小鱼仙倌确认,“润玉仙馆可有瞧见火神?”
“咳……”小鱼仙倌放下棋笥平静地看了看我,道:“早膳就很好,老婆便算了……”
我回他一笑,道:“甚好。只是不知昨夜那桂花酿可叫润玉仙倌上头了?”
我看着那满桌散棋,俄然心生一念,不知昨日凤凰渡我的那六百年修为可有效处,不如趁此机遇试上一试,将两手食指并拢嘴前,我全神灌输盯了那白玉棋子,喃喃念叨:“变包子,变包子,变包子!”
“不知锦觅仙子父母是何方仙圣?”小鱼仙倌话题一转。
“嗳?”这倒是甚么说法?
我一拍脑门,恍悟道:“既是天后寿筵,小鱼仙倌怎生还在这尘寰呆着?不若与那地盘同去,也好搭个伴儿。”
定睛一看,嗳?那棋子噌噌一阵变幻,最后却变成了个个拳头大的冰雹子,在石桌上滚了滚,噼里啪啦落在地上,被日头一照,化出一摊子水渍……
“不急。寿筵入夜才开席。况,天上地下东西南北八方神仙岂止百千,少了我一个也并不是甚么大事。”润玉仙倌看着地上一一化开的冰雹如有所思。
小地盘心领神会一个激灵,忙道:“小仙老眼昏花,甚么都没瞧见,甚么都没瞧见。小仙这就辞职了。”
小鱼仙倌正端着香榧木棋笥收纳棋子,闻言,手上一歪,已归整好的棋子生生倒出一大半。
地盘仙闻言冲动地满面红光起,连连搓手,照着小鱼仙倌拜了三拜,“谢大殿下指导!大殿下果如传言,是位顶顶仁善的仙上。”
小鱼仙倌一摆手,“不必谢我。”微风细雨道:“至于仙姑……想来今晨这日头大了些,莫非地盘仙恍花眼瞧错了?”
我方才忆起我自昨夜规复了样貌便忘了变幻返来,难怪地盘不认得,正待开口答复他,却听小鱼仙倌道:“本日天后寿筵,诸神朝拜。地盘仙如果现在赶去,许是还能赶上天后宴前大赦。”
小鱼仙倌眼中淡起云雾,“润玉生母亦未封妃,不过凌波太湖中一得道精灵,再浅显不过。”蓦地,凄然一笑,“便是再浅显不过,也一如这凡尘当中碌碌众生,难逃一死。”
“嘿嘿。”地盘仙摸了摸头,持续道:“不巧却不见二殿下与陵光公子,不知这位仙姑如何称呼?”
小鱼仙倌对劲地点了点头看着小地盘一溜烟退了去。
小鱼仙倌从棋盒中取了颗黑子闲闲夹在两指间,霁开云散道:“这凤翎刺眼了些,润玉觉得倒不若锦觅仙子昔日里别的葡萄藤风雅。”
小鱼仙倌叹了口气,往前跨了半步,将我挡在身后,“地盘仙可有事?”
只听得那小地盘回魂呛了口气,一阵咳嗽连连后,道:“小仙见过夜神大殿。小仙本日要去老君府上复命,临行前特来向大殿下、二殿下和陵光公子告别。”小地盘探了探脖子欲看向小鱼仙倌身后,却被小鱼仙倌一拂袖将目光在半道上生生给掐断了。
真真知己!我亦感觉葡萄藤非常地都雅,古朴高雅,低调中透着股富丽。是以,便欢欢乐喜赠了段葡萄藤与小鱼仙倌,小鱼仙倌非常赏光,当下便拆了头上白玉簪子,将我那藤条别上。
看看这冲动的!
“只是,凤凰不是一早便去拜见天后了吗?小鱼仙倌不消去吗?天后她白叟家不活力吗?”我又胡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