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水神仙上怕不是指责鄙人未有倒履相迎,怠慢了你,连话都不屑于说了。”
“旭凤。”我一时不知如何言语,手上却下认识抱住了他的一条臂膀,他一住,半晌后眼角一沉,仿佛大怒,又仿佛嫌恶至极,旋即,手上一扬,护体魔功将我重重弹开,我一下跌坐地上。
“只是――”他俄然俯身捏住我的下巴,“你二人就如此视我旭凤于无物?你觉得我会在同一个处所栽倒两次?”
“报!――”有鬼怪从花湖绝顶一起飞奔而来跪在他面前,“禀报尊上,天帝携百万天兵于忘川渡口外,言明尊上若不交出水神便立即宣战!”
说话间便领了我一起孔殷火燎往配房中行去,一起仙侍仙姑瞧着我们握得坚固的手,再看看我们行去的方向,皆是如释重负地含混掩口一笑,我立即黑了半边脸。
我几番伸手想要抱住他,却终是再使不上半分力量,手腕动了动便有力垂下,只能勉强睁着眼看他,看着这方我独一的救赎,“不是的,向来都没有……没有……润玉……一向……一向只要……一向只要你一个……”
四周花木葳蕤,仅他笔尖的一点朱砂触目惊心。
我一愣,被扑哧君不由分辩拽着从后窗飞出的时候,方才恍悟过来,几乎跌了下去。后院外结界开了一道几不成察的细缝,扑哧君扯着我便化形钻了出去,一起飞到银河边,一把将我压入银河当中,本身亦紧随厥后潜了出去,借着银河之水避开一队巡查的天兵以后,方才逆流淌过银河出了天界。
他说:“你若再说一句爱我之谬言,我便立即杀了你!说一次!剐一次!”
“是。”一阵悉悉索索,摆布退散而去。
我垂着眼,瞥见一双锦靴映入眼底,心口突突跳动,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不知如何开口。
我心中一颤。
他信手拨了拨尚未撤去的琴弦,杀伐之音一泻而出,“还是,你赌我不敢杀你!”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与水神伶仃说说话。”他挥了挥手,将摆布仙侍屏退,俯下身,“觅儿,你这是在做农活吗?”
纸上草率写了一行字,“借水神一用,切磋双修之真谛。”
“啊!竟是个神仙!可惜了这般好模样,如何就想不开出错去作了神仙,委实可悲……”
是啊,世上哪有一个男人能对一个女子好到这般极致?若真有,那便必然是假的。所谓完美,皆是幻象。若非切身遭受,谁又能信赖如许暖和高雅的背后是如何血雨腥风的狠辣?
“不是的。”我被他捏得生疼,明显只是下巴被抓住,心中却揪成一团,连眨眼都是疼的,像一只被掐住七寸的蛇,语不成句,“不是的……我从不晓得润玉竟欲策反……我说的是实话……我爱……你……”
接着便是一阵“啾啾”水声。
他一动不动,面前缓缓飘落下一片残落的花。他居高临下看着我,眼中有一瞬倒影出了那花瓣的火红,渐渐地,浮起一层恍忽不屑,最后竟是勃然大怒。
扑哧君“嗷!”地一声号,“天道不公!不公至斯!”
忽地摸上我的手,惊得我一下便要举铲子拍他,他却捏了捏我的手心,慎重道:“让本神关上房门好好调教调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