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点了点头,“确切不错。韧而能润、光而不滑、肤如卵膜、坚洁如玉、纹理纯洁、搓折无损、润墨性强,火神若喜好这纸张,我能够送些给你。”

我看了看他深不成测的面色,俄然想起一件事,便顺带一提,“你可不成以不要与那穗禾公主攀亲?”

面下水波不兴地又抽了一页,“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东风不了解,何事入罗帏?”

本日起得迟,看了半晌实在古板有趣,便铺了一叠澄心堂纸练字,顺手拾了册话本誊抄此中诗句,用拈花小楷书了约摸十余首后,我正预备换个豪宕些的狂草持续抄,却忽起了一阵风卷动手边一张墨迹未干的宣纸飞出亭外。

我望了望亭外坟冢,缓缓吸了吸鼻子,道:“并非只要帕子才有丝,这宣纸举着对光瞧瞧,不也反正尽是丝。只可惜方才给你你不要。”

“如若我不娶穗禾,迎娶九曜星宫的月孛星使可使得?”凤凰本日题目多了些。

凤凰临走时踌躇了一下,面上出现淡淡一抹红,问我:“这宣纸你说送我可还做算?”

“亦不甚好。”我点头否定。

此番凤凰脸上终究有了动静,讶异看向我,眼中灯火似有风过,明灭不定,“喔~?为何?”

我考虑了一下,慎重道:“也不大安妥。”

“咳,咳……锦觅乃小仙自藐视着长大,她赋性良善,只是自幼便生得凉薄寡情,除却长灵升仙之事,万物于她皆可放弃,无一人无一事可入得她眼,更莫说入她心间。此番水神仙去,夜神可有见得锦觅垂落一滴泪水?”

凤凰唇角笑涡益深,“那卞城公主鎏英可好?”

我顿了顿,张口就要接话,却转念一想,在腹中过了一遍,转而道:“明显还不敷直白,不然火神如何瞧不出我思的是谁。”

凤凰长指一收,纸张被折出一道深切的陈迹,“哦?有何说法?”

凤凰嘴角微微一挑,倒有几分哭笑不得,“如此,倒要多谢你这般替我着想。只是……”话锋一转,一双凤目直直对上我的眼睛,倒像是要瞧进我内心普通当真,“如若我奉告你,你说的那是凡人,神仙并无此扰,你可愿我与穗禾攀亲?”

小鱼仙倌摩挲着我开散披于后背的发丝,有一搭没一搭,我舒畅地趴在他的臂上蹭了蹭,全然跌入黑甜。

“我前些日子看了些医理,都道娶妻不宜同宗,不然,生出的娃娃身上不是缺根手指就是多个脚指,总归不大好。你与穗禾公主乃表亲,亦属本家,实在不好攀亲。”我诚心肠将他一望,可贵苦口婆心劝戒于人。

凤凰挑眉,用指尖掸了掸纸张一角,道:“我是说这诗不错。”他信手抽了一张,念叨:“无穷春诗无尽思,却问伊君又几依。桥头呈纸凝双目,碧园持手眉锁迟。……尘凡纵有千千结,若解相思怎奢痴。有情还须有缘时,冰心一片双怀执。”

暖风熏得人恹恹然,懒惰便像一滴落在宣纸上的泪,一层一层晕染开来,泛遍周身。我初返花界的几日老是睡不大醒,二十四芳主白日里来探我时,我也老是睡着。本日傍晚与小鱼仙倌对弈,不过勉强撑过半局便挡不牢困乏,趴在石桌上入了梦境。半梦半醒之间仿佛闻声长芳主和小鱼仙倌说话,时断时续。

“呵~这有何所害怕?如果时候必定用来华侈,那么,我只愿与她蹉跎此生……只是,长芳主对觅儿缘何有此悲观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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