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藤的脸红了,甚么话也不敢说。
不管对甚么事,她都很明白;她听很多,看得够多,经历过的事也够多了。现在她的耳朵虽已有点聋,但只如果她想听的话,别人声音不管说很多么小,她还是能将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突听一人道:“你们到这里来,是想来打斗的么?”
杨开泰脸都涨红了,道:“好好好,你……你……你无妨先来经验经验我吧。”
这事理沈太君一贯很明白。
但厉刚、杨开泰都已红着脸,垂下了头,偏过半个身子,悄悄将刚卷起的衣袖又放了下来。
风四娘瞪了他一眼,悄悄道:“你高兴甚么?孩子又不是你的。”
厉刚忍不住道:“长辈方才也并未想和杨兄打斗,只不过这两人……”
客到的并未几,最早来的是“铁君子”杨开泰。
万重山和徐青藤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了。
杨开泰脱口道:“有病?甚么病?”
那起码表示沈太君并没有将他们当外人。
徐青藤扼腕道:“他怎会如此想不开?此中莫非另有甚么隐情么?”
沈太君笑眯眯地瞧着柳色青,又道:“几年不见,你剑法想必又精进了吧?天下大抵已没有人能比得上你了吧!实在你外号应当叫作‘天下第一剑’才对,起码你身上挂的这把剑比别人的都标致很多。”
万重山内心虽奇特,大要却不动声色,绝口不提,他信得过杨开泰,他信赖杨开泰带来的朋友毫不会是为非作歹之徒。
厉刚道:“他真的姓冯?”
沈太君笑道:“傻孩子,你焦急甚么?她若真的有病,我还会这么高兴?”
厉刚霍然长身而起,怒道:“我就是喜好管闲事,你不平?”
他并不认得连城璧,也从未见过连城璧,但是他晓得,现在从内里走出去的这小我定是连城璧。
杨开泰垂着头,讷讷道:“小侄方才一时无礼,还求太夫人恕罪。”
这句话说得本不大高超,不但全无气度,也不高雅,乃至有些像贩夫走狗在找人费事。
万重山阅人多矣,总感觉这两位“冯先生”都是豪气逼人,武功也明显有很深的火候,毫不会是江湖中的知名之辈。
他还带来了两位“朋友”,一名是个很英漂亮气的白面墨客,叫“冯士良”,另一名是冯士良的堂弟,叫“冯五”。
厉刚沉着脸,道:“两位不管姓甚么,都与厉某无关,只不过厉某平生最见不得藏头露尾,改名换姓之辈,如果见到,就毫不肯放过。”
连城璧一早就出城去驱逐护刀入关的人了,现在在大厅中欢迎来宾的,是沈太君娘家的侄子“襄阳剑客”万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