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姜拿了棉布一缠一绕,乌四这才晓得萧仪脱外袍脱中衣,是因为要裹伤。
此人的声音不小,且嘟哝完了,又将手一松,站起来“嘣嘣!”踢了韩君子两脚。
现在老妇人盖着被子昏昏甜睡,仿佛有人来了都不晓得。谢姜抬手在她额上探了探,感觉比之先前凉了些,这才松了口气道:“嗯,热气确切退了,”
两人一前一后,吃紧慌慌出了房门。
送药时还在?
韩君子爬起来,懵懵追到门口,目睹此人头也不回,只顾孔殷火燎跑出了角门,便呆怔半晌,哈腰拾起扔在门口的棍子,拄了一瘸一拐,沿墙根去了石屋后。
风刮的门板“吱吱呀呀”,除了床榻上的韩嬷嬷,屋子里再没有旁人。
这男人更是脸红,瞅瞅北斗再斜畴昔看看萧仪,末端抬手挠挠头,为莫非:“咳……仆闻声院子里有异响,便过来看看。”解释了这句,想起来谢姜刚才问的话,便又道:“韩君子还昏着,夫人不必担忧。”
只是他一口气吁了半截儿,俄然身后冷风一吹,来不及转头,“嘣!”的一声,后脑勺刹时一痛,随之又两眼一黑,“扑通!”倒了下去。
有个头上戴了黑纱帷帽,身上套了件从脖子直拖到脚面上,连手都包裹严实的青袍人,抛弃木棍,弯下腰探了探他的鼻息,低声嘟哝了一句,伸手从他腰上摸了钥匙,开了门锁。
老妇人怕过了病气儿给谢姜,留宿时便执意与她隔开,住了东边第六间。
北斗忙跟在她身后,嘀咕道:“有骄阳在……哎呀!夫人走慢些。”
院子东南角。
北斗左看右看,也是一脸猜疑道:“奴婢来送药时骄阳还在。”
这边儿萧仪反手套上衣裳,部下系着衣带,两眼却看了乌四道:“放心,泼墨领人守在四周,你家主子不会有事。”
韩嬷嬷这两天身子怏怏的,提不起来精力。
这么大个活人坐在眼皮子底下,如何都像是看不见?
似是有人吃紧慌慌,往这边一溜小跑。
青色袍角儿?
现在他脸上肿的像猪头,说话又“叽哩咕噜”,连漏风带跑调儿。
瞥见人还在,乌七吁了口气。
只他走到门口时,脚下一顿,抬眸看了劈面客房的房顶子,见屋脊上一……二……三……四……冒了几个头顶子出来,便胳膊一抬,指指南边,这才又两手负在身后,闲庭信步般,缀在谢姜北斗两人前面。
谢姜出了门便往南拐,待沿了青石径畴昔四五间房门,瞥见前头那间门扇子大敝着,不由心下一急,忙提了裙角,紧赶几步进了屋内。
青袍人别说听不懂,就算听懂了也懒得理他,抬脚“呯!”又踢了他一脚,嫌弃道:“啰嗦甚么?再晚可就走不掉了。”说完了,回身就走。
东边客房。
谢姜瞟了眼乌四,淡淡道:“既然那边没有事,半个时候前韩嬷嬷发了热,新月去请大夫,到现在还没有返来,你去看看如何回事罢。”
谢姜不由蹙眉道:“如何只要嬷嬷本身?”
想起新月的本领,谢姜稍稍有些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