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怎会这般想？”既说开了，少商也敢答了，“董家仗着大母包庇，便如一只吸血蚂蟥普通附在阿父身上，帮扶一二是小事，我听阿父说，他们还在外欺负民人，将来闯出大祸怎办？”她尽力学着这几日听到的前人说话口气，自发能够乱来一下。
青苁和几个惯常奉侍的仆妇都在一旁掩面偷笑，萧夫人瞪了程始一眼，解下襻膊，屏退世人，坐到丈夫身边，“叫你与二弟好好说说，你倒好，喝成如许！”
程始奇道：“你往那边去？”
提起葛氏，程始也是一肚子火：“晾甚么晾，直接休了便是，有这么个婆娘日日在身边指责没出息窝囊废，二弟才这般低沉！这贱人，倘若只在内宅中挑衅挑衅是非也就罢了，竟然还趁我们不在，自作主张要卖了阿鼎的家小！若非火线战事要紧，我立时就想返来抽她一顿鞭子！咳，葛太公何其心疼于她，她既看不上二弟，早些再醮多好，葛家也不会不肯！何必这般相看生厌。”
“阿母的话句句都对，对董家好，对程家也好…”少商含混道。
“你我母女十年未见，有些陌生是天然的。”萧夫人抿了一口果浆，缓缓道，“我不知你叔母教了你些甚么，我对你只要一句嘱托，有话直说。扯谎话虚话，有甚么意义。”
“那她怎不再醮？”程始好生遗憾。
萧夫人垂泪道：“厥后三弟读书有成，得陛下嘉奖授官出任，二弟比谁都欢畅。只…只可惜了他本身……”
萧夫人直接上调侃：“那几个字也算熟谙？何况你所熟谙那些字本是小吏所创，虽简明易懂，时人也多用……”她皱眉，“可先秦文籍上的字却不是这些写就。”她就晓得葛氏那种货品没几滴墨水，别说没想教，就是想教也教不出甚么好来。
萧夫人也怔住了，想起旧事，叹道：“我们家，最委曲的就是二弟了。”
大夏季，少商竟然背心生出一阵薄汗，从速跟着回到那间狭小的居室，莲房和巧菓早已将屋内熏得暖洋洋，见萧夫人一行人至，从速拜倒称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