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愚感受内心空落落的。一向以来,固然感觉跟在徐青萝身边是个累坠,但他以为对方也在需求着本身,因为除了那些流浪的猫猫狗狗,从没见她跟别人有过联络,她跟本身一样,是一个真正独孤的人。而正如那晚在自习室所说,他感觉孤傲的人都可以是“同类”,能够相互伴随,心能够贴得很近,充足相互暖和。但是现在,她真正在寻觅的同类呈现了,因而苏愚不成制止地产生了一种不被需求的感受。
苏愚像是有所感到似的,忽地停下步子,回过身,定定地瞧着她,眼睛里清澈亮温润润的,没有催促,没有指责,没有隔阂,就像平常一样,有一股淡淡的靠近和暖和。因而徐青萝也停下来,跟他对视,然后悄悄咬了一下嘴唇,走上前去,挽起他的胳膊,责怪地说道:“快走啦,要淋在路上了。”
“为甚么呀?”徐青萝不解地问。
“哦。”
说话间她另有几分对劲,但是顿时她的对劲劲儿就凝固了,因为她看到苏愚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白得有点吓人。她实在还想说,本身偷的都是好人的钱,去店里拿东西也不会乱拿,那些大阛阓那么多客人赚那么多钱还会在乎丢一两件小东西吗?但是看到苏愚的神采她一句都说不出口了。
钱,这是共同糊口的俗世少年和修行少女之间的首要分歧。不像少女全无世俗束缚,少年有他固有的社会品德看法,有他本身对峙的糊口形式。他不能了解少女的随心所欲,他也没法随心所欲地活在少女的庇护之下。有一根叫做品德的刺楔进内心,让他没法摆脱。
但是现在,他俄然发明本身不需求如许做了。徐青萝不再孤傲,或许下一刻她就会蹦蹦跳跳走向她的“同类”,她将笑得一样高兴,一样奸刁,一样斑斓,到最后孤零零站在原地的,就只要他本身。就仿佛自始至终,阿谁孤傲的人都只是他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