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半夜,一袭白衣从黑暗中跃出,直冲天涯,落于天之绝顶。
待指尖灵力全然散去,白衣男人点头轻笑:“也不知我到底是给你找了个费事还是给本身找了个费事。”
“有了它,她便甚么都不怕了。”
“这么多年了,还是算不到。”
待雪将融尽,有功德者前去半夜山,紫雪皆已不见。又忽见一锦衣男人周身似有光芒浮动,立于半夜山脚百里以内。正待走上前来看其面孔,细探究竟,却觉面前华光一闪,锦衣男人已不见踪迹。功德者忙蒲伏于地,直呼天人。有人说锦衣男人并非天人,因天人只着一袭白衣,从未变动。也有人说锦衣男人乃紫雪化身。
说罢将左手摊开,暴露内里的一团灵魂。那是个女子,双眸微闭,面貌倾城,若不是胸前没有一丝起伏,倒真如睡着了普通。
清冷如月的声音自口中缓缓吐出,他看着下方宫殿里突然慌乱的世人和被慌乱世人惊起的鸟儿,缓缓伸出了手。
他只这般随性站着,不做任何行动,便好似融入了风中,成了半夜山顶的一景。
他想,他毕竟是做不到爷爷那般任由世事窜改,沧海桑田的。
空中繁星如水,一轮圆月于众星中独挂,敞亮,却也清冷。
许是一时未节制好力度,那鼻梁上竟被他捏出了几丝皱纹。
很久,五指分开,白衣男人紧皱眉头,声音里有着很多的猜疑:“这世上又多了一个我看不透的,到底是我修为不敷,还是天意使然。又或许这便是爷爷常说的天命么?”
言下之意,倒是贰情意已决,选定了这狐族。
“本来是你。”男人恍然,“天生天长,遇光即融,必定只要一季生命。”
那白衣的仆人微回身,一张精美如刻般的脸庞便显了出来。眸如晨星,肌如初雪;唇如朱砂,齿如皓月。脸上还未有任何神采便已是美地不成方物,若漏齿一笑,那定会倾倒众生,都雅至急!
风吹过,锦衣男人衣袂飞扬,白衣男人的衣衫却始终悄悄平铺在地。
子辰29年冬,灵凡界,天降瑞雪。
是夜,锦衣男人悬空立于半夜山上方,周身光芒浮动,月光洒落,皆被锦衣男人聚于手心。不知过了多少个夜晚,锦衣男人周身光芒已无,飞身而下,手中鲜明多了一颗披发乳红色光晕的明珠。
一条腿平放在地,一条腿随便地曲起,双手枕于脑后,他抬眼,有些懒惰地看向天空。
本是诗情画意的事,但日积月累下来便也早已体味不到任何兴趣了。观漫天繁星于他,只如睁眼闭眼般。无关喜悲,无关痛痒。
以右手做剑诀指向灵魂,“起!”白衣男人轻喝,灵魂随指尖而走,渐隐于空中。
话毕,他侧头,不再看那圆月,而是把视野投到了东方众星斗上。这是这些年来他几克日日都会做的事――看星星。
如梦如幻月,他是美的那样不实在际!
有一藐小的亮光忽明忽暗,似要隐于黑夜当中。眯眼看了半晌,他方肯定那也是一颗星。
“如果被传出长明界的殿下只剩一百五十年的寿命,怕是三界要今后不得安宁了。”
“爷爷说的事果然要应验了么!天命不成违,那我,是否能够违上一违?”
同一年,长明界大乱,长明界陛下突召长明界众首要人物入寝宫议事,而后分开皇宫,杳无消息。世人皆不知其因,只得顺从王命唯天涯、烟岚、惊觉、飞絮四将领马首是瞻。
“你便趁着这时候混进王宫,在我不在的时候守着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