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大逆不道,有背纲常之言,兄长也要听?”
“我乃当朝郡王,位居一品,天大的事,哥哥替你庇佑就是。”说着唐生又喝下一杯,醉意上身,粗暴道:“说!但说无妨。”
“贤妹说得是,就算今后唐生得以复位,也一定能有这般欢愉。”叹罢,唐生笑饮一杯酒水,悄悄推开卓雅,为文若二人斟酒。
唐生三人实在一惊,相互看着对方,又纷繁望向这俄然醒来的老者,心想这面相怪哉的老头莫非真是神仙不成,竟能随口一言,猜透唐生身份?唐生最是惊诧,本身方才只是吼了几嗓,不想半晌之间便被这素未蒙面之人看破了身份,内心七上八下,劈面前这奥秘白叟是又敬又怕。
唐生见此状况,心中起火,闷不作声上前叩门三响,只听反响空荡悠长,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唐生耳边。唐生见无人来应,悄悄一推,门竟未上锁,唐生更是活力,雨中放言道:“太子故地,无人值守,如此玩忽懒惰,成何体统?”
“哥哥?”
“唐生哥哥,就算此生到此为止,卓雅也没有遗憾了。”卓雅湿着头发,依在唐生肩膀,似睡非睡,伸脱手背,眯着眼,遮着霞光。
“高昌酒?如何会在此酿造?”文若虽何尝过这高昌葡萄酒,却深知这葡萄难养难种,早在百年前太宗征讨麴文泰时就已经失传中原,怎会在此呈现?宇文重悄悄点头,好似亦不知情,顺手杳起一碗酒水,躬身递到文若手中。
唐生三人沐浴暖阳,坐在园庄当中,四周遍野鲜花嫩草,溪水四流,蜓飞鱼游,喧闹安适,山边几朵大云拥向天涯,被落日穿透,霞光四射开来,如天瀑美酒,流淌于人间山上。唐生三人把酒而论,敬天敬地敬社稷,敬祖敬宗敬父母,逝去故交之思,也借下落地酒水,延绵至地府之下。
宇文重把盏回身,细致答道:“殿下莫怪,章怀太子祠堂依山而靠,正殿后堂紧接着山泉瀑眼,后有桃园农庄。仆人当年怕章怀太子孤单,因此扶植此园,小的与仆人也住在当中。”
文若与卓雅唐生相视一笑,闷声一饮而尽,不剩半滴,放下酒樽,震咳不止,哭笑难辨,不能矜持。
“好!”唐生利落承诺,身边文若卓雅默契起家,站在身后,唐生相互相望,应道:“请带路吧。”
“嗯!贤弟虽放厥词,说的确是实话,啊?哈哈。”唐生拍着桌子,喜不能言。
唐生收起宝剑,双手作揖,带着七分未消的肝火,大声应道:“恭敬不如从命。”说着,拉起文若卓雅,跑上百步,推开庙堂大门,只见大殿以内,一片暮气阴沉,微亮之处,烛火似鬼火,烛台边上,坐着一人,背朝大门,垂钓寒江之姿,灰尘染染,不知是生是死。唐生再走上前两步,只觉双眼一晃,蓦地昂首,一副高有三丈,宽约一丈的章怀太子画像挂在那人面前一米,跟着穿堂冷风悄悄浮动,映着星星烛火,凛冽发亮。
“这山中风景如果你家仆人所构,当真了不得,此景胜却无数桃园,皇宫也不能媲美。”唐生一边赞叹,一边接过文若手中酒水,一饮而尽,喝下以后,只觉表情大畅,叹道:“舒坦!”
唐生见面前此人身高不敷五尺,骨骼纤细,红口白牙,另有几个没长出的牙花,大圆豆眼,开阔鼻梁,长得精力睿智而不惹人讨厌,说话也是口齿聪明,不染油滑,算年事要比卓雅还要小上几岁。唐生点点头,轻视嘲笑道:“守祠人在哪?叫他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