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幼薇望着火线气象,有些神采发白,刚想回身,却瞪大眼睛,只见一叶扁舟仿佛在逆流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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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重甲铁骑,更是马蹄如雷。
只是每隔一小段路程,便有喝声响起。
不断于耳。
雄州州牧姚白峰与统统人一同畏敬作揖。
那一端,小舟耸峙不倒。
马队颠末麻姑城中轴大道,统统人皆是跪地不起,不敢昂首。
江上一竿惊六合泣鬼神。
怪不得理学大师没有骨气,天下十大高门豪族,被这位人屠剔除大半,谁不怕?!
直冲为首那艘有大戟宁峨眉坐镇的大船!
何况他六十岁高龄纳小妾,清流士子只当作一桩品德文章得了颜如玉的嘉话,人屠却直言不讳骂他老不端庄,姚大师听到后气得闭门谢客半年,直到弟子高徒安慰,才重新讲学。
要晓得姚白峰但是北地三州士子的魁首人物,更是雄州豪阀姚氏的当家,当年首辅张巨鹿还是大黄门时,便多次向姚州牧请讲授问,姚氏足足五代人俱是首屈一指的理学大师,姚门五雄,从率先提出见闻德行,到格物致知,再到即物穷理,一脉相承,与南边上阴学宫的朱门理学并称辅国双魁,南北交相辉映,一向被历代帝王喜爱正视。姚白峰平生努力于将家学演变为国粹,弟子遍天下,如此超然职位,此时却仍然对着马车上那名都不屑露面的武夫低头。
此时,姚白峰等人都不由自主记起那首《煌煌北凉镇灵歌》的开端词句,实在气势骇人。
……
徐凤年瞪大眼睛,自言自语道:“这技术活儿忒霸道了。”
竟然无人勇于透露涓滴愤激神采!
一名青衫文士模样的年青男人手持竹竿。
那青衫男人脚下小舟重新砸回水面,逆流直下,飘但是逝。
其他三艘船上的船夫们吓得胆魄都碎了。
青衫青年双手持杆,插入水面,脚下小舟后端翘起。
“锦州十八-老字营青山营,步兵朱振,拜见大将军!”
淮南王刘英并未出城,遵循《宗藩法规》规定藩王不得私行分开封地,即便是出城扫墓上坟或者出城踏春秋狩,也要向州牧代由都城上奏,获得钦准,方可出行,不然一州官员都要遭到重责连累,胶东王曾经以身试法,导致锦州州牧被罢官到底,刺督等一众武将调离两辽,官阶连降两级发配北国边疆,归燕剌王统领。而《宗藩法规》第一条,则是“两王不得相见”。淮南王刘英夙来以循规蹈矩著称,事事不敢超越宗室雷池半步,偶有子孙违规被罚,温文尔雅的淮南王也从不出声,休咎相依,刘英成了进京面圣次数最多的藩王,犒赏颇丰。
与此同时,插入大船底下的竹竿被这名俊雅男人挑起。
让姚白峰这群官员一阵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