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曹官子不需徐凤年说话,便安静道:“赵勾算得了甚么,之前公主不在,曹长卿就容得他们蹦跳,此次出行,就让他们死绝。”
徐脂虎踌躇了一下,从袖中拿出一封信,笑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你二姐刚寄信过来,说让你别去上阴学宫,即便去了,她也闭门不见。看来是此次是真活力你先来湖亭郡而不是她那边了哦,咋办?要不姐帮你求个情?”
徐凤年明天是第二次帮着大姐擦去泪水,和顺道:“姐,差未几我也该走了,再哭我可就走不了。”
青鸟没有跟着,徐凤年单独走到院门口,缩回脚,走回院中一间配房,雅淡干净,房中角落放着一只大书箧,徐凤年看到桌上混乱放着十几枚铜钱,坐下后一枚一枚拾起握在手心。当年她孤苦伶仃走入北凉王府,明天也是不带一物走出院子。徐凤年将铜钱叠在桌上,下巴搁在桌上怔怔入迷,发觉到下巴有些潮湿,突然觉悟,苦笑一声,继而眼神刚毅起来,一抹手将铜钱收起,吃紧走出房间,去拿了剑匣,去马厩牵马,单骑而出。
徐脂虎重重呼出一口气,忿忿不平道:“她也不轻易,那么小小的肩头就得扛着全部西楚。说来讲去,曹长卿才不是个东西,要说这些年三入皇宫听着挺豪杰气势,到头来还是要拿姜泥这么个小闺女顶缸,当真是一世英名晚节不保!”
徐凤年等姜泥掀起帘子探出脑袋,送出装有大凉龙雀的剑匣,云淡风轻道:“送你的。”
马背上徐凤年直起家,不再踌躇,掉转马头,策马缓行,骏马才踏出几步,世子殿下一拉马缰,停马沉声道:“曹长卿!”
徐脂虎拍了拍世子殿下的手背,安抚道:“早点把握了北凉铁骑,谁都不怕。”
但被毁亭示警的徐凤年没有丧芥蒂狂地跟曹长卿死磕,起家后走向大姐徐脂虎,握了握她的手,挤出一个笑容,看得徐脂虎内心更难受,但她总算勉强隐去脸上的怒容,姐弟俩人回到适意园房中坐下,没过量久,青鸟站在门口禀告道:“长郡主,殿下,姜泥与曹长卿已经坐上棠溪剑仙安排的马车拜别。”
小泥人怔怔望着剑匣上的铜钱,眼睛一亮。
徐凤年哈哈笑道:“人在江湖飘,哪能总挨刀!”
她眼神涣散,没有伸手,顿时要放下帘子,看也不看一眼紫檀剑匣。
青鸟点头道:“没有,老剑神让我捎话给殿下,哪天返回北凉了他才会拜别。”
曹长卿缓缓停上马车,并未再度决计难堪这名言语不敬的世子殿下。
在官道追上曹长卿亲身做马夫的那驾马车。
徐凤年做了个猪头鬼脸,徐脂虎这才放行。
徐脂虎捧腹大笑,猛地笑出了眼泪,不知是被逗乐,还是心伤。
徐脂虎问道:“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徐凤年起家道:“我出去逛逛。”
徐凤年哑然发笑道:“二乔那丫头犯浑了还是瞎了眼,会看上我?”
剑匣上还摆有一串铜钱,世子殿下笑眯眯道:“本世子委实没有随身照顾银子的风俗,其他铜钱先欠着,甚么时候穷得叮当响揭不开锅了,来北凉找本世子,管饱。报仇是报仇,两码事。”
徐凤年笑了笑,“姐,你放心好了,跟老黄走的六千里不是白走的,谨慎肝没那么轻易碎。温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哪能不挨刀背面另有句话,很有嚼劲。”
徐脂虎压抑下心中的恋恋不舍,故作漂亮道:“去去去,本来想帮你举荐一些出身明净的美人儿,江南道上的女子,可都水灵灵的,你走了更好,免得我家二乔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