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夫人的寿安堂出来后,赵彦清如平常般回了映月泮,怜雁则与赵妈妈领着俭哥儿回正房。
俭哥儿敛眉默了默,方道:“好嘛,既然怜雁和潜生一起过年,那就不叫她了吧。”
怜雁不置可否,赵彦博没甚么本领,她还不会将他放心上,不过对于赵妈妈美意的提示,怜雁还是挺感激的,道:“我记下了,多谢妈妈提示,我会留意的。”
待奉侍俭哥儿歇下后,赵妈妈破天荒拉了怜雁说话,“我瞧啊,从老夫人返来时三爷瞧你的眼神不大仇家,你可得谨慎些,三爷可不似我们四爷这般朴重,房里头妾室通房多了去,时不时就会来一出把丫环拉上床的把戏。我瞧着你也不是想着爬上主子床的人,特地提示你一句,留点心,可别被坑了去。三夫人是个夺目的,三爷房里的那些人哪个没被她整治过?”
怜雁见此又道:“翠香姐姐本日没别的事儿吧?不然担搁了翠香姐姐我就太不美意义了。”
然本日怜雁不筹算跟着俭哥儿奉侍,常日她与潜生好好相聚的机遇未几,除夕夜总归要一起守岁的,便来到翠香处道:“翠香姐姐,本日你去当值可好?我想同潜生聚一聚。”
“何谓修身在正其心?”
“行了行了,你这么严峻何为,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
怜雁道:“我向来感觉,做姨娘不过是面上光鲜些,日子过得一定会顺畅,倒不如配个诚恳可靠的人,踏结结实地过日子划算。”若她当真只是个平常丫环,她定然会挑选踏结结实过日子的。
赵妈妈笑道:“你这丫头,才多大就想着配人了?也不害臊!”
“可有用心学?”这是怜雁的声音。
翠香的面色不大好,原想说谁情愿在大年三十当值,可转念想到自从怜雁来奉侍俭哥儿后本身底子就没再当值过几日,都是怜雁忙前忙后地在俭哥儿身边奉侍,便拉不下脸来,又实在犯懒不想当值,显得踌躇不定。
翠香实在惊了惊,她虽一向担忧着本身的婚事,但上头没有替她做主的主子,也乐得随本身情意,托了年长的婆子留意,可今儿俭哥儿俄然提及,她一时没法明白过来。
赵妈妈摇点头,“这可说不准,在这男女之事上,三爷做的荒唐事也不是没有,前些年还养过一个外室,将老爷气得呦,几乎没打断腿。”
赵妈妈又道:“实在吧,像你如许的姿色,抬了做姨娘也是好的,可你也得选个好主子,三爷如许的,不好,只会苦了本身。要我说,我们侯爷就是极好的,有魄力,面相好,身份又高贵。”
怜雁一边给俭哥儿换下小袄,一边深思着,待俭哥儿搬去前院,她该提一提此事的,若连配的主子都不到定制,如何能在前院那些成了精的管事们面前立得起来?俭哥儿本就是个庶子已低了一层,断不能再被人看轻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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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怜雁不晓得,有回问潜生的功课,却被赵彦清听了墙角。
翠香亦道:“是呢,今儿奴婢奉侍五少爷您。”顿了顿,又加上一句,“怜雁同她弟弟潜生过年去了。”她虽没有要给怜雁上眼药的意义,但终归是不肯在大年三十当值的,成心偶然地添上了这一句。
俭哥儿上了族学后,因为根柢过于薄,跟着先生有些吃力,赵彦清非常正视,时不时来查抄他的功课。怜雁则当仁不让地监督起俭哥儿描红的功课来,每日五大张,一张不落地写完才气安息,对此赵彦清亦甚是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