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婆闻知,私喜曰:“若金吾肯息此事,圣上必不深较。”乃遣人于八王府中,缉探复奏动静。不想谢金吾所受贿赂,已漏于王钦晓得,乃力奏真宗,亟行是事。真宗得奏,复敕谢金吾作急回报。金吾领旨,不得已,督率人夫,将天波楼上层拆去,尚留中层未拆。八王遣人报知令婆:“圣意难回,可星夜往三关与六使商讨,则能计算。”令婆得报,忧愁不已。八娘进曰:“母亲勿忧。且依殿下所言,令六哥返来计算。不然,涓涓之势弗遏,恐后日无佞宅亦难保也。”令婆曰:“汝言虽是,谁去报知?”九妹曰:“女儿曾识三关途径,愿走一遭。”令婆曰:“汝速去速回。”
第二十七回 枢密计倾无佞府 金吾拆毁天波楼
焦赞转过仁和门,但见车马来往,火食辏集,不觉失口曰:“若非本官挟带,安得见此风景?”军校惊曰:“汝胆好大!此处乃都城空中,缉访军家无数,闹出祸来,那个来救?”焦赞笑曰:“便道一声何妨?”言罢,行到歌管巷,见酒馆中列举划一。赞曰:“相与进内里,沽饮三杯而去。”军校曰:“其间不是我等喝酒处。往城东,望高楼饮玩。”日色将晚,军校催促归去。赞曰:“可贵来此,只在城中寻店安下,明日归去未迟。”从人见他性急,只得依从。
真宗闻奏,即宣谢金吾入,责之曰:“昔先帝遗旨,汝何独违?今夫人劾汝轻侮朝廷,该当何罪?”谢金吾奏曰:“臣非敢有馒国法,容奏其故。前日陛下以敕命旌赏杨六使,臣领敕颠末天波楼,亦上马而过,斯时君命反甚轻亵。臣等觉得相碍,正欲会同文武具奏,未敢擅进。且天波楼离无佞宅一望之地,实当南北要道,遇圣节朝贺之日,由此而过,深为不便,乞陛下毁拆其楼,使朝廷知所尊敬,千载盛事也。”金吾奏罢,真宗沉默。王钦顶风旨进奏曰:“谢金吾所陈,极当于理。且无佞宅与天波楼隔越,拆之诚便于事。”真宗曰:“卿等且退,待朕再与文武商讨。”令婆闷闷而出。
人见令婆,拜札毕。令婆见六使,汪然泪下曰:“汝父子八人,投入中朝,于今残落,只要汝在。先帝敬我杨府,扶植第宅相待,今被谢金吾欺虐,奏毁天波楼,若不早为定汁,后日无佞宅莫得安矣。”六使曰:“母亲勿忧,待不肖密进八殿下府中商讨。我父子有死难之功,主上宁肯相忘?”令婆乃令柴太郡等相见。太郡曰:“八王若肯主张是事,决有好动静。”六使然其言。因安设焦赞在偏房居住,着府中军校戍守,勿令出去肇事。
谁知祸起萧墙内?诈死埋名不忍闻。
市列珠玑斑斓,风骚人物豪奢。菁葱云树绕堤沙,真是堪描堪画。
单马宵征恨不平,君王何故重坚臣?
时焦赞初到,亦且过得。连续数日,便坐卧不住,与军校议曰:“我随本官到此,正待看汴京风景。今着人监守于我,莫若不来,犹得散诞。汝等若肯带我向城中玩耍,多买酒食相谢。”军校曰:“去且无妨,只恐你生面,被人看破,当时扳连着本官也。”赞曰:“自有方略,决不与人看破。”军校乃背了六使,开后门,与焦赞出得无佞府,大踏步望汴京而来。公然好一座城郭,有《西江月》词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