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六使集结军马,大家各上其功,六使命令,将所擒番兵,尽行斩首号令讫。八王等称贺曰:“若非郡马救济,非惟朝臣不保,且损圣上声望也。”六使曰:“圣上正以殿下被困,忧愁累日,特遣呼将军与小儿部兵救应。已赖洪福,杀得他垂首沮丧而去。”八王曰:“间外之事,君命有所不受。萧后屡为边患,可乘破竹之势,直捣优州,取舆图而归,诚乃大机遇也。”六使曰:“殿下不言,小可正待禀知。四兄曾道,优州津兵尚多,彼今内里取事。正宜出兵应之,管束胜利也。”八王曰:“但凭尊意行之,朝廷重事,我当接受。”六使乃命令唤过岳胜、盂良、焦赞部兵先进,八娘、九妹、杨宗保为前后救应,呼延赞保朝臣为监军。分遣已定,岳胜等率兵长驱而进。
重阳女轻身入帐中相见,六使不堪之喜。二人各诉旧事,极尽缠绵。六使曰:“戎事未宁,待回见令婆,而后讲礼。”重阳女曰:“我初进,来建功劳,欲乘此机,暗投于萧后,内应外合,以成其事。郡马肯许否?”六使曰:“贤妻若能用心,成败在此一举也,有何不成?”重阳女欣然领所部一万,冲开南阵,岳胜、孟良等虚作退遁之状。重阳女直至城下,高叫开城。
是时,萧后走归优州,忧愤无计。耶律休哥进曰:“胜负兵家之常,娘娘不必忧愁。城中粮草,有十余年之积;津兵虎将,不下数十万。宋军若退则止;倘再来扰乱,当与决一雌雄,成败未可知矣。”后曰:“四国之兵,丧将尽矣,尚何望克敌哉?不如纳降,以救一方生命。”张丞相曰:“娘娘何是以一败而自倒志气哉?大辽自晋朝以来,中原仰惧;今虽一时挫衄,犹足称霸。待宋兵再来,臣等背城一战,管取报仇。”道未罢,入报木易驸马杀回。
第四十二回 杨郡马议取北境 重阳女大闹幽州
木易领命;出军中与重阳女商讨进兵。重阳女曰:“宋兵虽众,破之亦易。驸马出北门先战,我引兵继之。”木易驸马笑曰:“依你所行,则优州一战可破矣。”重阳女惊诧曰:“驸马何出此言?”木易曰:“休得相瞒,事同一家。”因将其本末一一道知。重阳女喜曰:“本为郡马成此谋也,得君之济,何患不克?”亦将其来意说知。四郎曰:“事件奥妙。萧后驾下津勇者多,须撤除牙爪,然火线可进兵。”重阳女曰:“君有何计去之?”四郎曰:“明日出兵,令上万户、下万户、乐义、乐信等见初阵,汝率所部,先斩此四人,遂引宋兵乘势杀入,唾手可取此城。”重阳女大然其言,先自筹办出兵。木易命令上万户、乐义领兵先战。
是时,杨延朗进入禁宫,恰遇琼娥公主走出曰:“驸马快走!娘娘已自吊死,四下皆敌兵矣。”延朗曰:“公主勿慌。我乃杨令公第四子,诈名木易。蒙汝厚恩,决无相伤。”公主听罢,即跪告曰:“妾之性命,惟君措置。”延朗曰:“公主若肯随我回中原,即便同业;不然,难以强请。”公主曰:“国破家亡,驸马肯念伉俪之情,带妾同去,岂有不从?”延朗大喜,即令清算金珠罗翠,假装几车,抢先杀出。正遇耶律学古走入殿庭,木易厉声曰:“逆贼休走!”学古未曾防备,被延朗一刀斩之。耶律休哥听知宋兵入城,削净须发,从后门越城逃脱去了。
上万户得令,次日黎明,一声炮响,部兵扬旗而出。恰遇宋将岳胜喝曰:“守死之寇,尚不早降何待?”上万户骂曰:“汝等深切吾地,死在朝夕,尚来夸大言乎?”即舞刀跃马,直取岳胜。岳胜举刀迎之。二骑订交,战不两合,下万户、乐义、乐信从旁攻人。岳胜抵敌不过,拍马退走。番兵乘势而出。重阳女部骑掉队,大喝:“辽众缓走!”手起一刀,斩乐信于马下。乐义大惊,措手不及,岳胜回马,挥为两段。孟良、焦赞率兵掩来,喊声大振,上万户被孟良所杀,下万户为乱骑踏死。重阳女抢先杀入,宋军随后继进,优州城中,四下鼎沸。内官报入宫中,萧后听得,自思:“吾为一国君后,若被擒获,热诚无地;不如他杀,以免玷辱。”径走入后殿,解下戏龙绦,自缢而死;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