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宫玉华殿
漫儿一身淡粉色斑斓宫装,在宫娥的引领下,呈现在泰和宫玉华殿的御书房外。
凌晨的甬道另有些湿滑,青草披发着淡淡的清爽,我环住双臂,感受有些冷僻。前面那位冰脸嬷嬷,仿佛完整不顾及我的存在,自顾自地走着,一会左转,一会右转,直转得我完整找不着北。
想到这里,霏霏心中俄然懂了,她不再多说甚么,行动款款地行出殿外。
亭榭间的池水粼粼泛着波光,晨光熹微,带着浅浅的雾霭,飞鸟清脆啼鸣,擦着水面斜掠而去。
听嬷嬷说,景园宫与泰和宫是相距比来的两处殿宇,怎奈,我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已经走了好一段路程,却仍然没有看到半分泰和宫的影子。
面前的雕花长廊又是一转,我们绕着湖边转了一个大弯,水榭四周一片沉寂,只偶尔闻声鸟鸣轻啼之声。
她灵动的双眸早已悄悄泄漏了她的苦衷,她神采奕奕的眼角全然不似平常侍女宫人眼中的战战兢兢,反而别有种猎奇摸索的兴趣。
另有露泽哥哥,他现在会是一种甚么样的境遇,我们果然能够满身而退吗?
终究行至泰和宫的一处偏门,十几级台阶长长向上,很有几分险陡,白靴踏在石级上,也多了几分谨慎。
我深深吸了口气,沁凉、潮湿、清爽、芳香的气味顿时伸展四肢百骸,疲劳的精力为之一震,表情也跟着畅快了几分。
我立足在原地,她却至始至终没有回过甚来看我,想来她尚且没有记出我是谁吧!
泰和宫
我心中叫苦连连,面上嫣然一笑,谢道:“奴婢晓得了,多谢姐姐提点。”说罢,我恭敬向她施了一礼。
在奥斯身边奉养的宫娥,声音恭敬轻柔地说道:“陛下,人鱼侍女已经在内里候着了。”
偏门保卫还是森严,只见嬷嬷取出腰牌,递给他们一一看了,才将我们放行。
方才在御书房奉养的时候,她心中还揣着几分猜疑,为何陛下要亲点一名流鱼侍女来御书房做事?真是匪夷所思。
传闻,景园宫里的统统景观布局,均是由先帝一手设想。而这里的亭台水榭,在崇高之都的宫殿景观中也可谓一绝。
在她身上,霏霏找不到宫廷中惯有的脂粉浮华,矫揉造作,亦找不到侍女该有的卑躬屈膝、唯唯诺诺,她很温馨亦很天然地站在这里,但她却底子不属于这里!
我深吸了口气,决计换上侍女应有的卑躬屈膝状,我手臂一抬,掀起金色龙纹云帘的一角,踩着细碎的脚步走了出来。
一样作为女人,霏霏亦有种没法移开视野的心动――她的美,别有清灵出尘的特性,未经砥砺倒是浑然天成。
立足在回廊间,模糊能瞥见远方广宽无边的田野,针茅草翠绿嫩绿,与湛蓝的天空交相辉映。视野的绝顶是连缀起伏的山脉,山脉浮在薄雾蒙蒙当中,在朝阳的晖映下,好像一副色采残暴的油画。
困意垂垂袭来,我又开端提不起精力,不顾形象地打着哈欠,一个接着一个,直困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宫娥霏霏神采一怔,面前这位人鱼侍女竟让她看着有几分眼熟,但究竟是在那里见过,她却记不得了。
她略微沉吟了半晌,又道:“内里的器物俱是代价连城的,千万要提着十二分的心机,切莫毛手毛脚铸成大错。”她顿了顿,仿佛又想到了甚么,弥补道:“必然要谨慎奉侍,不然……但是掉脑袋的大事!”
我口中莫名苦涩,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甚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