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飞放下酒杯,看着门口怒发冲冠的少年,淡淡道:“明日我教你两招。”
但江凌飞却非常对峙,在吃完饭后,又叫来月圆圆,让她带着云倚风到处逛逛,再去雅乐居看看那几把好琴。
“我现在不做厨娘了。”她说,“改去雅乐居操琴了。”
江凌飞感喟。
对方是位丰腴又敬爱的女人,面庞圆润,鼻头更圆润,笑起来两条眼睛眯成弯月,名字便叫月圆圆。会烧饭,会操琴,还会绣花杀猪,打斗也是一把妙手,挺全能。
江凌飞一起往回走,一起不断“巧遇”各位叔伯婶娘、兄弟姐妹,世人都是在听到动静后,仓促忙忙跑出来一探究竟的。虽说面上笑得热忱亲热,但就如季燕然所言——诺大一座山庄,却无几人是发自内心地欢迎这位三少爷,比拟而言,反倒是那用铁链子搞绑架的暴躁江小九,还要更朴拙讨喜一些。
江凌飞点头,将兵符推归去:“江湖事,朝廷还是别插手了。江家虽大家看我不扎眼,但他们之间也并非连合如钢板,反倒如一个漏水的筛子,戳一下便能出个大洞穴,我晓得该如何做。”
而江凌旭之以是“迟迟没到”,来由也很牵强,传闻是出城去踏雪了。丹枫城能有甚么雪呀,顶多山顶上挑一圈白,林子里又湿又冷,半分看头都没有,看街头卖大力丸的演出也比看雪风趣。
至于谁才是江家的叛徒,江凌旭道:“几位叔父正在细心排查,尚未得出成果。”
江凌旭明显也清楚这一点,见江凌飞似是面色不悦,便道:“昨日我见到萧王殿下与云门主,听闻葛藤部族已被摈除,西北长乐安宁,想来军中也不忙了,既如此,三弟不如在家中多住几天,恰好也能帮手查一查凶徒。”
云倚风听得胡涂了,道:“女人不是厨娘吗?如何提及琴来也头头是道。”
月圆圆把声音放低一些:“少爷,您可千万要谨慎啊,或许他们两小我会联起手来,先对于我们也说不定。”
江湖里门派浩繁,野心勃勃的人也很多,几近每隔几月就会传开一个“争夺掌门之位”的故事,父子、兄弟、师徒,都能为那一点点权力斗个你死我活。这类戏码上演多了,吃瓜看客渐渐也就揣摩出了一个共性——倘若旧掌门古怪遇害,倒也不必吃力去找凶手,只消看看下一任掌门人是谁,十有**跑不脱干系。
江凌飞拍拍他的肩膀,也陪着喝了一盏。
他所居的院落名叫“烟月纱”。位于江府宅院最西侧,原是后厨用来杀猪宰牛的处所,成日里血流成河,大家都嫌倒霉,却恰好被三少爷相中,在上头盖了新的宅院,挖了处小池,栽了杨柳养好锦鲤,夜夜皆有月华笼轻纱,平静清闲得很。
江凌飞对芋头蹄膀无甚兴趣,持续问:“那关于端五节时的掌门推举呢,可有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 =3=
江凌飞与他碰了碰酒杯:“清算这群人,我绰绰不足,不必担忧。”
江凌飞道:“叔父重伤昏倒,一时半晌看来是不会好了。掌门之位虚悬,家中不免民气惶惑,其他门派也轻易趁乱而入,不知大哥与几位叔父是如何筹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