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日,秦佑俄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似常日里的清扬,里头异化着太多的情感,让人捉摸不透。
虽是淡笑着,但那笑意却不达眸底,那楚楚动听的侧颜,让秦佑的心狠狠地漏了一拍。
望着远处袅袅炊烟,南宫仪只感觉表情寒凉孤寂,没法排解。
幸亏她胡乱抓了一把,攀住了车辕。低低地谩骂了一声,她揉了揉酸麻的腿。
表情不好,她也没甚么胃口。
南宫仪连日坐在马车里赶路,再加上分开了比较繁华的城镇,好几天都没有住上堆栈,洗个澡大吃一顿的,精力未免有些委靡不振。
他的话还没说完,南宫仪就明白了。
南宫仪自问:本身另有家吗?母后薨了,父皇有了荣贵妃,那里还会记得起她这个女儿?
赶了一天的路,南宫仪也乏了,迷含混糊地就睡着了。
他只感觉满腔的热血突突地往本身的太阳穴上冲,心内的设法俄然就口无遮拦地蹦了出来,“公主,您不要和亲到北辽了。”
她只能长叹一声,临时作罢。
这日,和亲步队行到离北辽境内不远的一处村落,在傍黑时分停了下来,驻扎在离村庄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里。
南宫仪无法地摇点头,悄悄答道,“别说了,你又何过之有?何如彼苍没眼……”
一顷刻,南宫仪那双灵动的眸子里有些雾气,但她却倔强地不肯让那雾气伸展开来。
秦佑被如许伤感的南宫仪给惊到了,如许的她,比常日里多了些和顺多了些灵巧,那双妙目更是波光粼粼,看得他的心也跟着沉寂下来。
这事儿是她这个公主能决定的吗?秦佑莫非想带她私奔?
西边的天涯,最后一缕朝霞也被黑夜淹没。夏季的夜晚,老是那么凄清。
“公主,是不是想家了?”
只是现在,身份、表情都不一样,她那里还敢豪侈爱情?
秦佑为了她睡得温馨,特地叫人把马车内的长椅加宽了,铺了厚厚的锦褥,生了一个炭盆,四周又用牛皮帐篷围了,倒也不冷。
他俄然没头没脑地问着南宫仪,倒是吓了她一大跳。
连敬爱的女人都庇护不了,要眼睁睁看着她去和亲……
见车子停下来,她也不消碧荷搀着,独自跳下了马车,站在近前看着四周的风景,活动活动酸痛的身子。
可偏秦佑阿谁白痴日日守着她,除了沐浴如厕,几近是寸步不离了,实在是找不到丁点儿机遇。
如许的钻石王老五,打灯笼都找不到。
“这几天委曲公主了。”秦佑一脸惭愧,他看得出来,这个公主是个活泼跳脱的性子,估计这些日子舟车劳累,闷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