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妈妈端上哥窑青花盖碗递给徐三老爷,说道:“这是老爷惯爱喝的正山小种,老太太只从平郡王妃那边得了半斤,再三叮咛了给老爷留着。”
皇太籽气力太强,皇上天然就要汲引其他皇子,徐家成了四皇子的泰山,按说不该该是以被驳差事才对。
知子莫若母,徐老太太一眼看破了儿子的苦衷,也只能悄悄叹一口气,她这个婆母能做的也都做了,杨氏进门三年从未曾往媳妇房里塞人,直到第二年上好轻易有了身子,不敷月掉了下来是个带把儿的,却只挣歪了八天。
“天然,圣上有顾虑也不尽是因为这点子事,”徐兆宽苦笑道。
太子殿下这些年虽一向对外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实则还是顾忌着济王爷的,老太太暗叹一声,只听徐兆宽接着说道:“所谓内宅私事,不过是他们打着的幌子,欲加上罪何患无辞?更何况……”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一双炯炯的双眸看定了老母亲:“因家宅不宁而祸起萧墙者不在少数,母亲可还记得宁荣侯府。”
她这个做婆婆的温言安慰,多方请医问药为她调身子,这才有了宜姐儿,盼啊盼,终究杨氏生下了个眉眼伸展、好俊儿的哥儿,序齿在励行之下,阖府高低都把这孩子当个宝儿,老侯爷欢畅的甚么似的,两三个月选不出个称心的名字,杨氏更是斯须不让孩子离了她的眼,谁知孩子没出仨月,竟被杨氏给压死了!
世人谈笑半晌,便各个退下,唯独留下三老爷徐兆宽同母亲说话。
“儿子虽本日才回京,可家中之事倒是听了很多,”徐兆宽持续说道。
徐兆宽点头道:“母亲所言正中枢纽,沈恒正原是东宫长吏出身,薛阊所奏多数也有太子爷的意义。”
徐老太太在心底悄悄感喟一声,转眸瞥了一眼中间举止寒微的奎行,这孩子也是个苦的,自打生下来就没见过生母的模样,徐老太顾恤他,便又把孙子拉在身边。
徐老太太望着儿子的眼神中尽是慈爱,“普天下为娘的都是一个心,你在外为国尽忠,就是最大的孝了,”说罢又叮咛玛瑙:“去叫小厨房预备老爷爱吃的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