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婴哭累了，吧嗒着小嘴。
谁都没往下说。因为，甚么也不必说。
元熙略一转头：“曜表弟。”
可那种陌生的难以言喻的失落，也缭绕在她的心头。令她内心莫名地有些酸涩。
看起来仿佛也没那么丑了。
……
最后这一句，非常和顺。
贺曜八岁进宫读书，在宫中一住就是六年。他比元熙只小了两个月、。梁皇后爱好贺曜，经常宣召贺曜去椒房殿。贺曜和元熙见面的机遇颇多，也最熟稔。
元熙一小我冷静地走到了廊檐下，靠着朱色的廊柱，目光落在远处。
程锦容脸上有些倦怠，精力倒还不错，笑着说道：“皇后娘娘的伤口已经缝合好了，现在还在昏睡。接下来几日，要每日换药，谨慎服侍。只要不发热，便无大碍了。”
贺曜当然不便跟上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元熙的身影远去。
裴太后抱了一会儿孩子，有些乏了，笑着号召元熙过来：“阿熙，你来抱抱你弟弟。”
宣平帝抢不过亲娘，只得作罢。不过，他的目光一向落在儿子的小脸上。
元熙定放心神，极力假装若无其事，冲程瑶笑了一笑：“内里人多，我感觉气闷，以是出来透透气。曜表弟陪着我站一会儿。”
繁忙了几个时候的程锦容，终究出了产房，杜太医也一并出来了。
在他眼里，儿子到处都好。就连扯着嗓子哭喊，都那么讨喜敬爱。
她咬了咬嘴唇，低低地说道：“实在，我也盼着有一个弟弟。可看着父皇和皇祖母欢畅的模样，我内心又感觉不是滋味。曜表弟，我是不是太坏了，竟然妒忌起刚出世的弟弟来。”
他们之间，无需言谢。
“熙表姐，这么多年，你一向都是皇上和娘娘独一的掌上明珠。皇上娘娘对你的保重，无人不知。”
贺曜轻声道：“我晓得你内心的感受。我在家中排行第三，上面有大哥二哥，上面有讨人喜好的mm。在爹娘心中，我从未排过第一。”
一双少女亲热地挽动手，提及了悄悄话。
宣平帝心中涌起热流，感激不已：“容表姐，辛苦你了。”
谁也不肯张口突破了这份奥妙的氛围和安好。
眼睛小，嘴巴倒是不小，扯着嗓子哭的模样，丑丑的。
元熙鼻间又是一酸，眼眶微微泛红。
元熙想着，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弟弟的小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