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必定,那小厮公开里瞪了他一眼,也帮他必定了此事。
军令非儿戏,这并非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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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仵作疼得盗汗阵阵,没被拖过街角便撑不住了,颤声喊道:“我说!我说!”
谁无家眷?为保家眷,只能卖了胡府了。
“这位官爷那日穿戴官袍,草民……草民瞧出是仵作来,还、还感觉倒霉,人走以后,便命小二将屋里用过之物全都扔了!”
元修不待刑曹尚书林孟出声便回身出了大堂,自去叮咛衙役和亲兵去各府拿人拿物,再去外城办事。
想起沈府来,暮青又想起沈问玉到了盛京,上回在相府别院诗会上听那些官家蜜斯说,沈问玉到了盛京便病了,是以称病没来诗会。她是真病假病暮青不知,但以她对这位沈蜜斯的熟谙,此人算计颇深,以她的心机,那日称病不来诗会多是别有深意。传闻她回京那日元修救了她,这大抵便是她避着不来的启事了。这位沈蜜斯是个行事低调,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她当初在古水县沈府就是如此,外头大家当她是个弱不由风的药罐子,一脱手便是刘氏母子的性命,沈府的表里大权。这回她一到盛京便被元修所救,不知多少官家蜜斯嫉恨此事,她已成盛京未出阁女儿的眼中钉,天然会避着元修办的诗会。
“为何记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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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暮青信赖,以这位沈蜜斯的心机手腕,只要她们同在盛京,总有相见的一日。
这话没头没脑,谁也听不出当时景象,暮青却知这是实话。人回想一件事,会拣着印象最深切的说,是以听的人经常会感觉没头没尾,但这恰好代表着此人说的是实话,只要事前编好的大话才会重新说到尾,句句无遗漏。
老仵作一听,神采丢脸,掌柜的赶快低头。
“抬开端来,瞧瞧这两人,前些日子可去过你们酒楼?”暮青命人将老仵作和那胡府的小厮押到一处。
“哪家酒坊?”
“前年年底,五胡叩关,边关五万将士以身就义才保得这一国故乡四方百姓,贪污军中的抚恤银两之辈,想必不需边关将士来保你等家眷,那么大漠狼沙,胡人弯刀,你等便自去关外,存亡由命吧!”元修拂袖,去意断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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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侯爷!”老仵作一起惊嚎,蹬掉了官靴,西北军的兵关外杀敌关内剿匪,惯有一套对待敌兵的狠毒手腕,两名亲兵见那老仵作蹬掉了官靴,干脆将那只官靴也一并踩掉,将人翻过来拖着走,人的脚指拖在地上,青石路割人,才走了半条街,脚指头便拖出了血!
一名亲兵将刀架在老仵作的脖子上,问:“大将军,此人的家眷还送不送出边关?”
盛都城里的官宦人家,丫头小厮的衣袍上多绣有府上的家纹,如此出门办事便利。城里铺子的掌柜伴计,惯会看着这些,见了哪家人就说哪家话,光阴长了,只要不是掩人耳目的差事,丫头小厮们便会穿戴府里的衣衫出门办事。
“记得,记得!”掌柜的道,“二楼最东边那间!”
暮青再道:“将醉桃仙酒楼的掌柜和小二传出去。”
“是他!”老仵作一指那小厮,“没错,下官必定是他!”
那小厮大惊,胡文孺面色顿白。
“他给你了多少银子?”
她那日不说就是为了让他活到明天,她当众断案,要凶手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