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惜欢眸光一亮,她竟肯接他这些话了,想来是风俗了。他沉沉一笑,抱着她似真似假隧道:“娘子口味真重,不过你若喜好,为夫还是情愿满足你的。”
暮青看了刘黑子一眼,没解释。昨晚“赌输”了五十万两银子,司徒春当然不敢回禀安鹤,想必是来求她的。
“茶里有毒?”暮青问时,见步惜欢袖子一拂,那茶盏滑到司徒春跟前,他迷蒙的眼神顿时深如夜海,喧闹幽沉。暮青见了,忙去拉步惜欢,这司徒春晓得她彻夜不是为了寻欢而来,竟在茶中下了迷魂药!
步惜欢慢悠悠起家,临走前对司徒春道:“记着,你与英睿都督打赌输了银子。”
她的目标只是将安鹤引来。
别院表里守着御林卫,别院里欢爱之声低浅下来后,一名小厮才被唤了出去,手里端着热茶。范通在门口接了茶,刚进屋便闻声有人在华帐里哑声道:“茶!”
步惜欢坐着未动,一使巧力便将暮青带进了怀中,戋戋迷魂药也想迷他?
“你的词儿向来新奇。”步惜欢公然笑了笑,道,“蓬莱心经里的幻心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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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不想见,但又心中一动,道:“花厅见客。”
范通眼皮子也不抬,“陛下倒是越来越年青了。”
“你既用了幻心术,何需真赌?”暮青往雕案旁一坐,道,“让他将长春院里的银子有多少就拿多少来。”
上元节前这里便辟出了间别院,府里的男丁女眷皆避着此处,因这院子里住着的人身份难堪,乃是总管府多年前送去汴河行宫的庶子。这庶子是外务府总管彭顺暮年养在府外的庶子,其母是个卑贱的伶人,承了生母的仙颜容颜,便被送进了汴河行宫。
司徒春立在屋里缓缓点头,步惜欢关上房门便和暮青走了。长春院里的人见暮青这么快就出来了甚是惊奇,但没人敢拦,两人就这么出了长春院,回了都督府。
像,又不像。
帐帘放下,范通端着茶盏出来,门口的小厮忙低下头去,心砰砰直跳,都说陛下喜雌伏,此言果然不假,只未曾想到床第之间有那般春媚之色。
“去,将长春院里的银子有多少拿多少来。”步惜欢淡淡叮咛。
步惜欢未出声,只坐去椅子里,抬手摘了面具,面具之下神采惨白。
她虽不知他彻夜出宫是以临幸哪个男妃为由出的宫,但那些男妃既然安排在朝臣府中,那些府里必有宫中的眼线,替子在府中,难保真的不会万无一失。她晓得,他既已安排男妃回京,与元家之争便必是到了紧急关头,这时候不能有失。
“好了,一个个牙尖嘴利的,都学了她。”步惜欢眉宇间生了浓浓倦色,徐行行去榻前,入榻盘膝,合眸时淡道,“朕调息些时候,你们盯着外头。”
步惜欢听后倒笑了,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朕发明你是越老越会说话了。”
府里没人想到他还会返来,夜深人静,红烛如泪,屋里低低的承欢之声随风送远,听得府里值夜的小厮们面红耳赤。
暮青嘲笑道:“你怎不说到义庄寻些尸身来,摆个满屋子的春宫十八法?”
司徒春失了长春院的银子,复苏后必会禀告安鹤,本日夜已深,安鹤已难出宫,要出宫也是明晚。
这是功德,只怕也是好事。
步惜欢在那怒风里笑得愉悦,半晌才言归正传,“不是要打赌?赌吧。”
长春院是那边,刘黑子早些日子就晓得了。这些天月杀正教他和石大海一些别的事,京中表里大大小小的酒楼茶肆、棋阁雅舍,青楼倌馆不但要他们记取,还要记取各家的金主常客及京中各府的姻亲干系。是以今儿石大海一开门,见是长春院的人求见暮青,俩人顿时便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