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你。”待人走后,元修又对暮青道,“上回你在边关受封,圣上赐了你座宅子,地契房契都给你了,那宅子地段我瞧过,在内城南街上,鹭岛湖四周,景色颇好。你且去瞧瞧,带着你的人先安设下来。”
一行人下了高阶,过了广场,直往宫门而去,元相国负手立于金殿外,目光却落在暮青背影上,深深核阅,直到一行人出了宫门,再看不见。
暮青的宅子三进三出,面向鹭岛湖,宅中有阁楼,登高临窗便可赏湖景,后有小园,宅子不大,比不得五进七进的大府,却胜在清幽精美。
圣旨宣诵罢,宫人将圣旨奉去一旁,此道颂功之旨本日将同封赏的圣旨一道儿八百里加急送往西北边关,下到仍在边关镇守的将士们手中。
暮青听了低头喝茶,杨氏说的话是真是假,她天然一看就知。
一名将领掐着嗓子道:“侯爷万安,小的们要去侯府住几日。”
“没错,我在边关时,朝中封犒赏了几座宅子了,挑座宽广些的,挂上大将军府的匾额就能住人了。”元修道。
戍守国门的战神们,班师返来!
嗓音一破,分外刺耳,百官皆似被这锋利之音刺着,齐齐蹙眉,先望跪着的少年将军,再望那宫人,皆觉得听错了。
“好。”暮青点了头,元修这才告别,带着其他将领去他府上安设。
杨氏倒豆子似的说着过日子的事,暮青听着心生恍忽,她宿世父母就过世得早,这辈子又只要爹,没见着娘的模样,有杨氏这么个干脆的在身边,她一时还真有些不风俗。
“西北军左将军王卫海,封三品平西将军,赐良田千亩,金银千两。”
“宣西北军将领进殿――”
刚般新宅,虽说一应家具安排都是齐备的,但居家过日子,一些藐小的东西还是要添的,比如厨房里的油盐酱醋,洒扫院子的扫把水桶,另有,暮青想住在阁楼,阁楼里的安排还要她去瞧瞧,帐子帘子,床榻被褥,款式若不喜好都是要换的,且被褥都该做新的,只是明天过年,没地儿扯绸缎棉花做新被褥,这些事都得年后才气办。再有,宅子里的古玩安排虽是本来就有的,也要列张票据,在暮青那儿存个底儿。
殿中天子高坐,百官肃列,众将领入殿而拜,宫人将圣旨一展。
“相爷在朝为国殚精竭虑,大将军在外精忠报国,真乃虎父无犬子,堪为我朝嘉话!”
这些将领并非都在京中有宅子,他们虽都封了地步金银,但家眷都在西北,没需求在京中购置宅子。京中置宅太花银两不说,也不是有银两就能买获得,有这银两还不如给在西北的妻儿老母。再说了,此次回京,若能领海军都督之职,她就会在盛京常住,他们却一定久留,武将指不定哪日就要奉旨回边关,没需求在京置宅。
“你可感觉跟着我会朝不保夕?”暮青抬眸问。
那人身后,虎将相随,面庞如刀刻,目光藏剑,威凛如虎,唯火线一员小将略显薄弱。那小将舞象之年,簪苍鹰雪冠,穿白袍银甲,踏鹰羽战靴,不过少年郎,却披五品甲!少年跟从在末,身虽薄弱,气度却如莽莽北原里扎根的青竹,清卓刚毅,不成摧折。
“西北军英睿中郎将周二蛋,断奇案定军心,破构造救新军,战马匪护百姓,入敌救援主帅,实乃智勇双全,无愧英睿之号!封西北军左将军,赐良田百亩,金银千两,钦此――”
杨氏将宅子里里外外瞧了一遍,笑着回禀道:“禀将军,府中一应家具都是齐备的,各屋里连古玩花瓶等安排都是现成的,后园的景色打理得也好,无甚物什可添,只需添些奉侍的下人。”